代群口是心非:“胡說,我堂堂八尺男兒,怎會怕她!”
代群:【算了,還是先溜走吧,今日不宜見她。】
跟在陸雲姝與蕭謹辰二人身後走了數步,代群瞅準時機,腳底抹油,飛身走了:“謹辰,陸姑娘,代我向她問好,我便不過去了。”
“代群!”
蕭謹辰喊了一聲,代群早已跑遠了。
陸雲姝不解:“代俠士看着好像很怕晴公主,是嗎?”
蕭謹辰搖搖頭表示不解:“我也不知為何,他老是躲着晴兒。”
“可明明他們之前不是這樣的。”
“之前,晴兒總是黏着他,他也樂意被晴兒黏着,晴兒讓他做啥他就做啥。”
“也不知道長大了這是怎麼了。”
陸雲姝摸着下巴思考:【怎麼可能呢?他還經常給晴公主寫信呢,什麼都想分享給晴公主,怎麼可能會一直躲着她呢?】
蕭謹辰疑惑:“寫信?我怎麼沒聽晴兒說過?我還以為……他們兩個之前早就不聯系了呢。”
“沒想到擱這兒暗度陳倉呢。”
二人一邊說笑,一邊來到了前面官兵運糧渡河處。
官兵們見他們二人衣着簡單,攔下二人:“去去去,一邊去!”
【哪兒來的災民?鼻子這麼靈?這才剛到的赈災糧,這就來了?】
【等會不會有更多的災民來搶吧?】
陸雲姝也不多廢話,掏出安和公的令牌:“安和公在此。”
官兵們忙行禮:“小的眼拙,未能認出安和公。”
【不是聽說安和公失蹤了嗎?】
【不會是假冒的吧。】
忙暗中又指派了一名官兵去報信。
不多時,晴公主與聽虎、冷廉二人聽聞安和公蕭謹辰還活着的消息,忙趕過來。
“聽姐姐!冷先生!晴公主!”
陸雲姝見着三人,忙揮手示意。
聽虎小跑數步,欣喜地拉着陸雲姝的手,左看右看上下看着:“雲姝,好久沒聽到你的消息,我還以為……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還能見到你,真好。”
冷廉緊跟在聽虎身後,笑道:“還是陸姑娘有本事,竟能将你找到。”
“我們好些人都快将燕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你。”
蕭謹辰道:“這事說來話長,待燕城災情平定後,我再與你細說。”
蕭晴不疾不徐走來,見着幾人,微笑道:“雲姝,辰哥哥,許久不見,别來無恙。”
陸雲姝笑道:“晴公主安。”
蕭晴滿眼希冀地朝陸雲姝與蕭謹辰二人身後看了好幾眼,沒看到她想見到的人,難免有些失落:“雲姝,辰哥哥,我們正要去燕城呢,可要同去?”
蕭謹辰道:“我與雲姝此次前來,也正是為了燕城災情一事。”
“好。”
幾人乘着官船,渡過壘江,待船停靠在燕城的碼頭之後,一擔擔的糧食卸下船來。
側耳聽去,陣陣哭聲。觸目望去,燕城滿目瘡痍,城裡多的是倒在地上,抑或是還有撐着木棍佝偻前行的百姓。
冷廉道:“晴公主,燕城災情已持續十幾日,想來城中百姓已餓了許久。久餓之人,不能猛然進食,需得循序漸進。”
蕭晴點點頭,站在碼頭上,當即下令道:“傳本宮的命令,即日起,在燕城的東南西北四處,支起粥棚,前三日熬煮些米湯,早晚兩次分發,從第四日起,粥的稠度逐漸增加。”
“在這四處粥棚處,各自再設立兩隊官兵維持秩序,排隊領粥者,需得井然有序。若有起哄鬧事者,斬!”
聽虎與冷廉二人也皆背起藥箱,各自帶着數十名醫者,前去燕城為百姓們醫治時疫。
先前他們曾在京中,醫治過一些從燕城逃過去的百姓,有了些治療時疫的經驗,如今處理起來,隻需再因人制宜改上幾味藥材即可,也算是得心應手。
陸雲姝對着蕭謹辰與蕭晴說道:“我去幫聽姐姐。”
蕭謹辰點點頭,叮囑道:“你也要當心自己。”
“好。”
衆人各司其職,紛紛為燕城的災情盡出一份力。
蕭謹辰對着蕭晴道:“晴兒,先前我在壘江附近查看,大緻找到了壘江決堤的原因。”
蕭晴道:“好,我們去商議。”
蕭晴環顧四周,見場下隻剩下她與蕭謹辰二人,便上前一步,低聲道:“對了,辰哥哥,你先前與時之昴有過接觸,對燕城的形勢最是清楚,你手上可有時之昴的罪證?”
蕭謹辰看了蕭晴一眼,猶豫片刻:“确實有。隻是,時之昴在燕城的所作所為,不能再遮掩下去,他背後之人,也休想再粉飾太平。”
時之昴在燕城,貪贓枉法的事情是一個也不少做,可因為是四王爺蕭顯的人,背靠蕭顯這棵大樹,罪證每每暴露,都會被壓下去。
想到先前蕭顯對他的趕盡殺絕,如今時之昴的罪證落在他手裡,蕭顯就别想安然無恙。
念及蕭晴與蕭顯二人關系甚好,這罪證,他是不會交給蕭晴的。
蕭謹辰正色道:“要讓你失望了,時之昴的罪證,乃至蕭顯的罪證,我都不能交給你。我要親自呈到禦前。”
蕭晴會心一笑:“那樣最好。”
四哥無心無德,六哥毫無才能,她倒要看看,父皇會将皇位傳到誰手上。
唯有她蕭晴,德才兼備,才是繼位之選。雖說她是女子,可天下又不是沒有女子稱帝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