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二年
“祖母,天人說的金兵是哪一國。”年僅十二歲的哲宗趙煦扶着禦座向一旁臨朝聽政的太皇太後高氏詢問,“高宗。德覆萬物、功德盛大曰高。這趙構是否如前唐的李治一般?”
高太後思考了一會,對趙熙搖了搖頭,索性宗室近支裡沒有叫趙構的子弟,要麼是天人妄言,要麼就是還沒有出生的後世子弟,評論也不用留情面,“天人前說國都淪陷,百姓逃難南方,高宗還有餘力泛舟遊玩,傳位到了孝宗也未離開杭城。高宗的尊号恐怕名不副實,大概是南梁蕭綱一般無能止亂的人物。”
高太後擔憂的看向趙煦,小皇帝知學好敏,看不出昏庸失國的兆頭,從詞構看,南下,金兵出征是遼朝的方向,近十年來,遼朝的内亂也沒有停止,全靠耶律洪基壓住局勢,但底下人明晃晃的刺殺太子,耶能看出遼國皇帝的威嚴在下降,遼皇孫年幼,如果遼國也是少主即位,的确會給人可乘之機。
高太後看着滿朝文武居然把注意力放在了魚與皇帝的故事是君民佳話,絲毫不在意天人預言的兵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就是給大宋反咬遼國的機會又怎麼樣,區區一個西夏逆臣,大宋的将領一輸再輸,還得把神宗時期收回來的四鎮又送出去。
“六郎,看看你的大臣們。”高太後伸手包住趙煦稚嫩的手,“記住誰是可用的人,誰是符合大宋利益的人,他們才是你的依仗。”
聽到高太後說教,趙煦下意識坐正,又在大臣們自顧自的辯論裡惘然。
建炎三年
完顔宗弼不悅的命令手下挨家挨戶搜刮臨安城内試圖反抗的百姓,”祖神在上,保佑子孫戰無不勝。“但他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金兵雖然攻占了臨安,宋的皇帝卻想泥鳅一樣滑溜,從北地一逃再逃,宋的皇帝沒有抓到,宋人就有一萬個口号出來阻止金兵。
完顔宗弼啐了一口痰,惡狠狠抓住一旁的副将辱罵道,”一個也别放過,老子就不信了,若真有仙人保佑,我大金滅遼伐宋,把趙家一家老小俘虜的時候沒出現,趙九被咱們攆得建康都待不住了,還能得到天人的庇護。“
天上空懸的鏡畫像是壓在金人頭上的一座大山,偶爾間透露出的幾句,便叫臨安城内沒能逃走的宋人鼓舞,尤其家中還有存糧的大戶紛紛老實下來,底下的泥腿子三三兩兩完顔宗弼不在意,但這幫大戶肯定是憋着勁要鬧事的,最好先下手為強,正好給弟兄們的獎勵也能省了。
甭管是不是裂成了兩半,既然天人說了,宋朝的二帝能泛遊西湖,那就說明臨安城裡的金人被打退了,宋人延續下去了。大戶狡猾的想,等宋軍回來了,他就和城裡的同鄉裡應外合,沒準能掙幾分功勞謀個門路。
“官人!官人!金人沖進來了!”下仆一身血的倒在了門廳,後面七八個持刀的金兵揣着從各處廂房搶來的财物猙獰的圍住了大戶,再也沒有什麼門路好籌謀了。
破口的城牆一處,中年的漢子急急趕趕領着幾個青年人趁亂跑出了城,半大的小子惴惴不安的問道:”叔,咱出去了,又能去哪裡呢?“
中年的漢子擡頭望了一眼陰沉的天,跟着皇帝跑肯定不行,金人想要滅亡大宋必然要殺掉皇帝,以他們的腳程和幹糧,沒到地方估摸着先挨金人一刀了。漢子思來想去,能打的幾個将軍不多,他咬咬牙決定道,“去投奔嶽飛!把天人的預言散出去,總能找到兵收複臨安。”
「“锵锵锵,就是這道菜——龍井蝦仁。”鏡幕中的趙簡明渾然不覺諸朝對天人預言喜悲,歡喜的端出了第二盤菜開始介紹。
“其實是鼠鼠愛屋及烏吧,你是因為偏愛龍井茶,才喜歡這道菜彙集了龍井的清新與河蝦的鮮美的美食。”煙煙在一旁打趣接茬道,“那麼不如順道為大家講講龍井茶的故事,恐怕這回我們的美食大家乾隆帝是逃不掉了。”
“煙煙說的沒錯,”趙簡明展示完玉白鮮嫩的河蝦,放下盤子笑道,“西湖龍井名列十大名茶,自然也是杭城的一張閃亮的名片。”」
乾隆頭一次覺得麻了,怎麼吃個飯哪哪都有他的事迹,看那個名叫“煙煙”的女子端盤轉桌的動作,後面還有好幾道菜,該不會都和他有關系,他的十全武功在後世豈不是成了十全十美。
脊梁骨一股涼氣上竄,愣是在陽春三月初打了個寒顫,乾隆帝按住殺人的手,微微顫抖,這次南巡别讓朕發現是誰借用朕的名聲胡亂宣傳。
「龍井茶,屬于綠茶的一種,因其産地不同,分為西湖龍井、錢塘龍井、越州龍井三種,其中鼠鼠最愛的西湖龍井産自杭城西湖一帶,依據唐代茶聖陸羽的《茶經》撰寫的,樹種就有杭城的天竺、靈隐二寺産茶的相關記載,距今已有一千二百餘年曆史。
不過唐代飲茶的方式與現代全葉沖泡不同,東大四千年的飲茶曆史,按照現在主流的學術認知,人們喝茶的方式也經曆了多次轉變。」
詩僧皎然與陸羽相對而坐,鏡幕演示動畫所展示的《茶經》記載正是陸羽已經完成部分的稿錄,皎然雙手合十低念了一句佛語,“恭喜鴻漸千古流芳。”
“聖人之名至善至美某愧敢厚愛。”陸羽激動的看着鏡幕附注的著作者簡述,“《茶經》一書隻是源于我個人的癖好,後人如此推崇研讀,甚至影響外域,這讓我惶恐啊。”
“後人既然覺得鴻漸能憑借《茶經》稱呼聖神那鴻漸更要認真對待了。”皎然豁達的拍拍陸羽的肩膀,“經過天人的推廣,想必陸郎一定會自勉修行,寫出更好的茶道名章,等到完成了貧僧為《茶經》作序,好借陸郎的光一起留名。”
“一言為定,清晝兄的序作難得,到時某一定上門讨要。”
「小助理配合的把本來放在椅子上的三杯奶茶排列在鏡頭前,一片模糊的馬賽克裡,煙煙開口:“我記得唐代飲茶和奶茶差不多?都是加一堆料糊成粥管飽。”
“你說的那種生煮羹飲是因為唐代之前沒有系統性的制茶法,要想煮茶喝,先要把茶餅烤紅搗碎,然後摻入蔥、姜、橘皮等調料,盛于瓷器中,煮成粥狀飲用。”趙簡明扶額,對小助理能聯想到現代奶茶大為敬佩,“比較制法來說,現代奶茶的制法大概是更接近蒙古奶茶。都是先煮沸水,再投打碎到磚茶,最後加入牛奶攪拌均勻,區别是我們喝的加糖精,蒙古奶茶加的是鹽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