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九琏一看她迫不及待馬上就去調查的樣,再看她淩亂的發,眉心的蓮花印記變得憨厚。
“好,”她朝桑葵揮揮手,“去吧去吧。”
快點和你的官配去調查,離樓煜遠一點。
桑葵一愣,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怎麼突然就要去調查了?
不過這也是她應該做的,臨走前認真叮囑祁九琏:“你離樓煜遠一點,我覺得他不對勁。”
至于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隻是直覺告訴自己,樓煜現在很危險,和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很不一樣。
不過這才見了樓煜第二面,說不上多了解他。
祁九琏嗯嗯兩聲,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等她離開後,仰天長歎。
“死洱子,你絕了!”
原書裡樓煜開頭還算正常,逐漸被寫成戀愛腦,後來開始對桑葵掏心掏肺,最後變得成了沒有自我的工具人。
得徹底讓樓煜斷絕對桑葵的所有感情,趁他們才剛遇到,她得把戀愛腦的幼苗掐掉。
祁九琏想了想,轉身去找樓煜,等跑回長廊那,已經不見樓煜身影,找了一圈沒找到他人,隻好去熟悉這個陌生的宅院。
原書裡描寫過部分場景,祁九琏記得很清楚,找到原主房間,再一看裡面的裝飾,是她喜歡的風格。
“不是吧,我和死洱子共腦了?”
目光一轉,牆上的畫像落到眼裡,瞬間被吸引了目光,直直走過去。
畫裡女子擡手撫鬓,眉眼柔和,眼簾垂下,視線落在旁邊一枝盛開的梅花上。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畫裡的女子是原主的娘親。
祁九琏忽然想去看看原主爹。
既然她借了原主的身子,也該報答她,代替她盡孝。
原主家在龍潭鎮人緣很好,書裡男女主來龍潭鎮詢問原主爹住址時,鎮民直接帶他們去,還說了很多原主爹好話。
說起來,原主家裡沒幾個人,現在原主爹一死,更沒人主持大局,得她來完善後事。
祁九琏離開了屋子,找到了正廳,那挂滿白布,正中央的那口棺材裡,安安靜靜地躺着一個人。
她走過去的時候,正好有幾個侍從在打掃,見到她來,低低喊了一聲小姐,祁九琏點點頭,讓她們退開了。
一眼見到原主爹,腦中忽然炸開,記憶傾瀉而出,頓時填滿身軀,莫大的哀痛席卷過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扒着棺材壁,淚水不受控制地溢出,難過得止不住流淚。
祁九琏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抽噎,想停下來,可身體有自己的想法。
早知道不來看了,哭個不停,眼睛都看不清了。
實在是哭得太累,又折騰了好久,肚子餓得咕咕叫,又站起來去廚房找東西吃。
這個時候不是飯點,加上原主爹去世,沒人管理,廚房裡東西空了都沒人補,祁九琏餓得坐在桌旁緩緩。
原主強烈的悲痛情緒還在影響她,祁九琏經曆了自出生以來哭得最慘的一次,淚止不住地流,最後沒了力氣,趴在桌上睡着了。
被夜幕籠罩的祁家宅院沉浸在寂靜中,這座宅院裡寂靜無聲,死氣沉沉。
“啪嗒——”
腳步聲響起,這一聲響在這甯靜的夜中格外突兀。
有人在接近廚房。
刀身折射的月光照亮玄衣一角,他提着刀,身上沾着屋外的寒氣,一步步走近桌旁,在趴在桌上上睡着的少女面前站定。
他手裡的刀不安分地震動,似是在渴望接觸少女的肌膚,舔舐她的血液。
樓煜垂眸,視線裡祁九琏側着臉,恬靜的容顔清晰,呼吸粗重,眼底有一條蔓延到下巴的晶亮痕迹,到現在還沒幹。
刀尖擡起,陷入她落到闆凳上的衣擺,輕而易舉穿透錦緞,刺進闆凳裡。
樓煜手握劍柄,微微俯身,漆黑的瞳孔緊緊盯着祁九琏沉睡的容顔,眸光掃着她毫無變化的臉,最後落到她脆弱的脖頸上。
輕輕一捏就會斷裂。
睡着的人發出一聲呓語,偏了頭,繼續睡,絲毫沒有察覺到逐漸靠近的危險。
樓煜擡手,掌心朝下,漸漸靠近她的脖頸。
細碎的發絲垂落,阻擋了他的動作。
忽地一聲炸響,驟然響起的聲音頓住他的動作。
樓煜朝外望去,漆黑的夜色下隐約可見妖邪身影,正在往廚房沖來。
收了刀,隐沒身形,于黑暗中盯着熟睡中的少女。
他改變主意了。
既然她是變數,應當是與其餘人不同的,妖邪能傷害得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