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本,并不對外出售。”
白硯沒想到這位長輩的關注點竟然如此不同,下意識地回答。
“細說。”大帝久不來凡間,手頭的話本最開始是從底下的小鬼差那搜羅來的,看上瘾了之後,便吩咐其把全冊都買回來,沒想到居然還有他不知道的内容。
“隻要給夠銀兩,書坊的掌櫃就會把你的要求告訴錢生錢,寫出你想看的内容。”
“原來如此,你這本可否借與我觀賞一番?我看完定會按時歸還。”
“當然當然,還請炎叔小心些看,這是唯一的一本。”
白硯不會放過在娘子長輩面前刷好感的機會,方式奇怪了點,但效果好似不錯。
酆都大帝還沒看過這種精裝的話本,鬼差給他的劣質小冊子一看就知道是盜印的。
他堂堂地府掌權者,怎麼能看盜版!
鬼差們真是皮癢了。
小鬼差也是迫不得已,一個鬼,哪來的凡間銀兩去買書,凡間最貴的東西之一就是書本了。
就這麼個劣質小冊子,還是小鬼差連續幾晚上完成公務後,去書坊裡手抄的。
大帝:“前兩冊,可還有?”
白硯:“有的有的,在我屋子裡。”
目前統共隻有三冊,後面的部分還沒寫出來,白硯把這三本都快倒背如流了,借給大帝,算是小事。
“谛聽,谛聽!聽見沒,去他屋裡給我拿來,小心着點,别把人家屋子弄亂了。”
木頭小人頤指氣使地吩咐打盹的狗。
“知道了知道了。”谛聽任勞任怨,大尾巴不耐煩地來回掃動。
白硯告訴它具體位置後,就慢悠悠地走開了。
要不是大帝手握谛聽的黑曆史,它才不會任勞任怨的給大帝幹這幹那。
“你,不錯,有前途,你和我家小娘子的事我不會幹預,隻一點,不許傷害她,身心都不行。”
得到認可的白硯,大喜,表面上還要維持鎮定,沉穩地點頭。
“炎叔,能不能在意一下我的想法呢。”
江玉織終于能插進話來,一個大帝一個凡人當着她的面就讨論完她的終生大事,這合理嗎?
酆都大帝瞟她一眼,冷哼一聲,也不知道一個木頭人的臉上是怎麼做出如此生動表情。
“你我還不知道,不要有太多顧慮,隻要不把自己作沒了,其他的我還是能給你兜住的,相信你叔,嗯?”
江玉織沉默,不止是顧慮,她還得找父母,找哥哥,找家人們。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不想再牽扯别的人進來。
雖然這個人好似已經摻和進來了。
小娘子擰巴的性子,大帝再清楚不過,逼得越緊,她越墨迹糾結。
谛聽咬着兩冊書小步進來。
白硯輕拍江玉織手背,想告訴她順其自然就好,不要有壓力。
待看見白狗咬住書冊,大帝驚呼着跳下床,“哎呦,作孽啊,你咬嘴裡,口水把書弄髒了怎麼辦!”
“呸呸呸,我給你拿書,你還嫌棄我!我不用嘴,難道用爪子嗎?”
兩本書被吐到地上,上面出來幾道牙印,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大帝撲倒書上,心疼地拍拍上面剛粘上的灰塵,白光一閃,連帶着床上那本,三冊書消失不見。
被大帝收起來了。
如此珍惜,想必話本子還能完整地回到自己手裡。白硯安心。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白硯身上我也留了點力量保護他,權當是借我書的報答,自己都小心着點啊。”
話落,木人爬上谛聽頭,狠狠地扯住兩撮白毛,吆喝着讓它出發。
谛聽憤然,還是聽話地消失在原地。
屋内安靜下來。
江玉織:“炎叔的話,你不要多想。”
白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我從來就沒有害怕過你。”
江玉織:“什麼?”
聞言,她才偏頭對上白硯專注的眼睛。
猩紅的眸子,潤潤的,帶着些隐秘的期待。
白硯心頭一跳。
“你離我太近,我害羞。”
直白的話,震住了江玉織,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盯住面前坦然的男子。
生怕娘子不信,白硯坐着往床頭挪到他原本的位置。
江玉織靠坐在床上,一雙手捧住她的臉,一時忘了反應。
白硯貼近她,幾乎是鼻尖對着鼻尖。
和掌心相接的皮膚,從冰涼變作溫熱,再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