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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預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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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4日情人節

柳泰武的預言成真了。

13日的下午,一隻紅色高跟鞋和一部展示着蒼白面孔的手機被人在山腰的長椅上發現,就此這個被藏于山林間的孤獨的死者終于在一個月後的同一日被姗姗來遲的警察發現。案情三百六十度反轉,媒體重燃起對岬童夷案的熱情,比情人節的愛侶還要火熱。得益于此,稍微冷卻一些的《野獸之路》也“翻紅”了:

讀者驚奇地發現這部漫畫居然在案件發生之前就預告了犯人另有其人,讓被關押主角刑警因為案件的再次發生而洗刷嫌疑,甚至死者的身份都和現實中驚人的一緻——結束面試的理發師。多個巧合重疊,即使劇情和現實有一些細節上的出入,也無法阻止評論區裡狂熱地猜測。

在一切突如其來的意外之下,馬智郁沒有來得及為出獄在即的河無念和再獲熱度的漫畫驚喜,反而感到一陣焦躁不安。但她卻很難說明情感波動的根源是什麼:

她有着被揭露過盜竊行為而遭到孤立的經曆,所以網絡讀者猜測她是真兇不會讓馬智郁過于困擾;至于負罪感,是有一點,但這案件除了與漫畫情節雷同以外和她本身毫無瓜葛,對方不是因為她畫漫畫才被害的。即使是馬智郁,也不會為陌生人承擔過多的愧疚。

【總感覺我是忘記了什麼事,和案件有關的…】

她苦惱地輕輕捶着自己的頭,不明白自己有什麼知道的事情可以對案件起作用。

【奇怪啊,明明我沒有去過案發現場,也不認識被害人吧,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哪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啊。】

馬智郁将視線重新放回面前的平闆,漫畫評論區的讨論還在進行着,剛剛還收到了編輯詢問情況的電話。她一邊解釋劇情和現實撞上完全是巧合,一邊回憶自己和柳泰武讨論的内容。當時打動她的“偶像劇般的開端的謀殺”點子如今讓馬智郁有點尴尬和愧疚。

“唉……真的是巧合吧?這糟糕的命運,怎麼居然又開始了…太可怕了…”

其實人會殺害人,并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每一次出現在大衆視野時,大家卻還是不可置信到大驚小怪。人類長久地生活在所謂的文明社會中,沒有捕獵與逃亡的安逸生活消磨了動物般的警惕,但久遠的過往将原始沖動的本能埋藏在基因中,謀殺就存在于日常。

心情煩躁的時候,往往會想要摔打東西來代替真正想要如此對待的某人吧?比如用捶打巨大的玩偶來發洩。也會想要避開人群,是不是害怕自己真的被一閃而過的念頭驅使而去傷害誰呢?這種沖動發展到殺意不算費勁。

覺得不可置信嗎,那這些話有沒有在身邊人的嘴裡聽到過呢:

“親戚那邊為了一點點老人的遺産,拖着不肯給人治病把人給害死了”

“那兩家經濟糾紛,半夜潛進去把人給捅了”

“隔壁大學的學生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發瘋砍人”

“那家夥賭博還借貸,眼見還不上錢了就發瘋開車在路上撞人”

——更加惡劣的,占據媒體的連環殺人案,都毫不避諱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人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深思熟慮地行動,殺人好像沒有常人想象中那麼困難。

不知道是僥幸還是冷漠,或許說是保護機制更為貼切,大部分人聽過之後仍然無法将謀殺聯系到自己的生活。排開例如刀具那樣讓人本能恐懼的尖銳物,人們對日常生活中出現的事物如此遲鈍,它們好像永遠是溫和無害的,但是——充電線努力的話可以勒死人,玻璃茶幾磕上去搞不好也會喪命,瓷碗摔碎了可以捅入要害,一切人類能夠舉起的東西是否都能在瘋狂地下落中一點一點剝奪某個人的生命。

這麼看,殺人是如此輕易的事,因此身邊的誰是殺人犯也完全是合理的可能。

不過,在橡膠包裹着的細細的電線徹底阻斷某人的呼吸之前,在不算鋒利的茶幾邊緣染上鮮血之前,在破碎的瓷片刺入心髒之前——先于這一切發生在眼前的這一時刻,無人會将這些尋常的東西與死、與謀殺聯系起來。因為使用的時間如此久,熟悉的東西難以使人産生危機感。即使相關的征兆反複出現在身邊,也少有人願意相信,正如當下馬智郁無法将柳泰武與連環殺人犯聯系在一起一樣。這注定了她的思考是徒勞的,她不自覺地回避了“柳泰武是殺人犯”這個正确答案。

但無論是岬童夷案還是漫畫,總歸繞不開柳泰武這個人,身為朋友的他還是馬智郁排憂解難的第一人選。自己找不出心煩的原因,她打算去找柳泰武聊聊這件事。

【今天還是情人節來着,不過發生了這種事情情侶還有心情約會嗎?本來還是周五呢,有點可惜啊?】

她哒哒哒地給柳泰武發消息,沒隔幾分鐘,對方的回信也傳來了。

[泰武哥哥:我知道哦,肯定是想說河警官的事吧?看到報道了,河警官應該馬上也會被放出來,我說的果然沒錯吧]

柳泰武的措辭語氣一如既往的輕飄飄,在案件面前甚至顯得過于輕浮,馬智郁感到有點不舒服,但累積的依賴和信任又一次壓倒了其他。

馬智郁打字回複:我又不是隻想着瘋和尚,這不是還有漫畫的事嗎!不過哥哥不是我說,再怎麼說也是案件,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将後一句指責的話給删除了才發送。

【一開始的時候我自己都還為了案件和漫畫撞上得意揚揚的呢,覺得哥哥性格好不會責怪我在他面前胡說八道的,那個時候他都沒說什麼來着…我現在才來說這種話好像太那個了…】

柳泰武的話還提醒了馬智郁另一件事:河無念的出獄。她不久前才聽李衡年和吳瑪利亞說河無念要被轉移到治療監獄所去,現在案件就曝光在大衆面前,他大概沒待幾天就出來了。

【不是說計劃着要進去調查,一下子就放出來了能查到什麼嗎?】

但這種事情也不是她操心就能改變的,馬智郁歎口氣,突然覺得打不起精神,也沒心情繼續和柳泰武聊天了。自己莫名其妙心煩意亂得很,他卻說什麼河無念出獄的事,一看就沒把之前她說的“已經更加獨立沒那麼在意河無念”這些話當真。

[瑪蒂爾達:哥哥一點都不明白我的心情!不說了!你還是忙着上班去吧!!]

難得出現和柳泰武聊天之後心情反而更郁悶的情況,馬智郁又想到之前見面柳泰武的“預言”,不爽地嘟囔幾句:“還說什麼會發生好事呢…我現在都快被當成殺人犯了…”

好在她的社交圈還有一個值得依賴的成年人,馬智郁轉而點開了吳瑪利亞的聊天框,向她傾訴起有關漫畫和案子撞上的事情。專業的心理醫生是不遜色于柳泰武的好聽衆,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和看法。

[瑪利亞姐姐:或許智郁你雖然自己不覺得,其實對受害者投射了很多情感呢。你非常年輕,也很善良,這些事情堆在一起也可能給你造成了過多壓力,這段時間漫畫的工作會不會稍微放一放更好呢?]

[瑪利亞姐姐:但是漫畫劇情這麼相似确實是有點太過了,關于案件的信息怎麼會這麼多撞上,是有警察透露給智郁你嗎?]

[瑪蒂爾達:哎呦姐姐!真的是巧合!案子才剛出來一天,我的漫畫早好多天就發布了,警察就算想告訴我也說不出來吧,真的沒有人洩露案件信息!隻是我和朋友一起想的!]

[瑪利亞姐姐:朋友嗎?]

馬智郁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透露了:

[瑪蒂爾達:嗯!就是泰武哥哥呀!幫了我很多忙來着]

這一次吳瑪利亞的回複間隔了很久才發送過來,是簡單的嗯。馬智郁猜測大概對方突然有工作要做,眼看沒有更多回複,她也沒有繼續聊下去,轉頭回去看剛剛被自己忽視的柳泰武的消息。

[泰武哥哥:瑪蒂爾達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這不是你教給我的嗎]

[泰武哥哥:狐狸哭哭.jpg]

[泰武哥哥:我在這裡等你回來TT…]

“瞧這哥哥,明明平常和會讀心的妖怪似的…”馬智郁咂嘴,透過簡潔的卡通狐狸仿佛能看見背後柳泰武的臉,帶着一雙下垂眼,眼尾把睫毛都往下壓。那确實是一張适合裝可憐的臉,當它做出凄慘落寞的表情,馬智郁無法否認那雙秀氣的眼睛是十分可憐可愛的。

馬智郁正回憶着,手機的振動驚醒了她,回過神她也被自己所想的内容吓到了。

【什麼啊……太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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