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十娘,你還在看什麼戲?快上!”
謝媛咧嘴龇牙,猛地擡腳将二人踢飛,随後轉動長劍,朝後繞住偷襲的長鞭,微微用力,連人帶鞭扯了過來。
風十娘察覺到不妙,想扔掉武器後撤,但謝媛更快,直接閃步掐住了她的命脈。
“說,誰派來的?”
謝媛皺了皺眉,忽然将風十娘整個人翻過來轉過去好幾遍。
“怎麼瞧着有點眼熟。”
風十娘目光帶着濃烈的恨意,卻緊閉雙嘴,不肯開口。
謝媛也不啰嗦,直接将人反手綁了,拽着走向還躺在地上吐血想掙紮着逃走的另外二人。
“她不肯開口,你們能不能?”
謝媛一腳踩在其中一人的胸口,下巴微微擡起,盡顯張狂。
那二人自認為在江湖中也非泛泛之輩,沒想到在謝媛手中居然一招都過不了。
被謝媛踩在腳下的那人更是又驚又懼,連忙一邊咳血一邊大呼。
“能,能,能!少俠,腳下留情。”
謝媛擡了擡眉,腳下力道收了幾分,餘光瞥見另一人似乎想遁逃,頓時輕笑一聲,手中長劍甩了過去,精準無比的插在他頭頂發髻之中,串入地面二寸。
“想逃?我允許了嗎?”
隻差一厘便能削掉頭蓋骨,馬三瘋隻覺頭皮發麻,後背都驚出一層冷汗。
他不敢再妄動,啞聲賠笑道:“少俠饒命,少俠饒命,我不動,不動就是了。”
被謝媛踩在腳下的人偏頭淬了一口,随即死道友不死貧道地說道:”少俠,你别信他,他……”
他話未說完,就被馬三瘋厲聲打斷了。
“驢老六,你要敢說出來,老子就算是死也要來個玉石俱焚,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謝媛眯了眯眼,不耐煩地加重了腳下的力道。
“都給我閉嘴!少轉移話題,說重點,誰派你們來的?我數到三,若是沒人說話,那就按道上的規矩來。一、二……”
“三”字還沒說出口,驢老六和馬三瘋同時開口。
“是風十娘!”
“是他聯系的我們,買主沒有露面,但酬金有一萬兩!我這裡有字據!”
“對,她還騙我們說少俠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将。不過,我馬三瘋也不是傻子,沒有全信她的,暗中跟蹤她幾日,終于發現了一絲端倪。”
馬三瘋指了指插在發髻中的劍,試探性地開口:“少俠,你看,要不……”
謝媛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道:“不行,你們沒有讨價還價的資格。”
她拽了拽風十娘,見她仍舊低頭垂目一言不發,不禁譏笑道:“誰知道你所謂的‘端倪’,是不是你們提前商量好糊弄我的說辭。”
想擱她這裡玩“兵不厭詐”這套,不可能。
謝媛徹底失去耐心,挪開腳,将驢老六提起來扔到馬三瘋身邊,拔出長劍,在他倆身上比劃了幾下。
“斷手,還是斷腳,選一個吧。”
兩人沒想到謝媛是個狠人,頓時後悔不已,開始求饒。
“少俠手下留情,少年饒命,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我們說實話,保證絕無虛言。”
謝媛撩了撩眼皮,一言不發,提劍作勢要砍下去,兩人這才真的慌了,連忙大喊起來!
“埋伏的不止有我們三人!還有兩人去追你的同伴了!”
聞言,謝媛動作一滞,劍尖抵在驢老六肩膀一寸處。
與此同時一直沉默的風十娘終于啞聲開口。
“驢老六!你給我住口!你别忘了道上的規矩!”
“我呸,老子都要沒命了。”驢老六恨恨地瞪向風十娘,惡聲道,“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就是,那一萬兩我們不要了!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别拉上我!更何況,先壞規矩的是你!老子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非濫殺之輩。女人和小孩我們從來不碰!你都沒事先說明少俠是個小姑娘!”
“說得對!不就是攀上了京城裡的大人物,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家真看得上你?”
“驢老六,馬三瘋,你們找死!”
戳中了心事,風十娘被激得失去了,沖向馬三瘋和驢老六二人,卻忘了自己雙手被反綁了。
謝媛微微用力拽了拽,她便一個趔趄半跪到在地。
她猛地擡頭看向謝媛,目光中是無比濃烈的恨意。
“謝媛,你該死!你為什麼要回京!為什麼!?”
謝媛眯了眯眼,倏地湊過去,捏起她的下巴咔嚓一下卸掉。
“想服毒自盡?沒那麼容易!”
她是不擅長刑訊,但自有人擅長!
利落地斬斷将驢老六二人手掌,謝媛扔下一瓶止血藥,随即敲暈了風十娘。
她大聲道:“三當家的,還要看戲看到什麼時候?”
音落,四周仍舊寂寂無聲,她也不強求,隻是道了句。
“麻煩将人送至武林盟處置,算我謝媛欠鐵嶺一個人情。”
說完,謝媛便扛起風十娘朝王庭之他們的方向追去。
良久,密林暗處才傳出一聲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