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助扔掉紙,笑眯眯的看着弟弟:“楠雄,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楠雄面無表情:“我不是在聽你演講嗎?”
難道他要跟着空助這個變态妹控一起控訴沢田綱吉的行為嗎?
齊木空助哼笑了下,摘下頭上的屏蔽心靈感應裝置,看着齊木楠雄。
齊木楠雄死魚眼:“我拒絕。”
齊木空助:“我什麼都沒說。”
齊木楠雄:……
是沒用嘴說,隻是在心裡說了而已。
齊木空助明知道他能聽到人的心聲,就故意摘掉屏蔽器,在心裡說‘栗子和沢田綱吉再次有交集,大概率又會受到傷害,作為深愛妹妹的哥哥,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妹妹哭泣呢’
‘沢田綱吉太複雜了,一點兒都不适合栗子,還是希望他從栗子的世界裡消失’
‘要是楠雄能用超能力,抹除栗子關于沢田的記憶就好了,這樣栗子就不會哭了’
齊木楠雄站起身想跑,空助一把抓住他,笑眯眯道:“考慮一下吧,楠雄,畢竟是為了我們可愛的妹妹。”
緊接着,他如同惡魔一般發出低語:“而且……楠雄,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僞裝成栗子,去意大利為栗子辦理轉學,遇見了沢田綱吉,當時的你可是用栗子的模樣,對沢田綱吉說了些‘過分’的話,要是栗子知道了……”
楠雄面無表情的看着空助:“沢田綱吉應該慶幸遇見的是我,如果當時他遇到的人是你,你恐怕不止‘說些話’。”
當時的栗子是什麼狀态,空助忘記了嗎?
當時的他遇到沢田綱吉這個罪魁禍首還沒有動手,就已經是最大的克制了。
楠雄:“你有什麼想法,完全可以自己實施,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對沢田綱吉的任何行為。”
空助:“作為一個愛妹妹的好哥哥,我怎麼能做出讓妹妹傷心的事呢。”
楠雄:…所以,他是什麼壞哥哥嗎?
楠雄:“死心吧,我不會對沢田綱吉做什麼,還有,沢田綱吉什麼的,根本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從唯和池那裡得到了什麼信息,未來的栗子——”
話音斷開,楠雄突然神色一凜,望向栗子房間的方向。
“怎麼了,楠雄?”
楠雄:“唯和池不見了。”
——
綱吉覺得有東西在看自己。
這種被‘看’的感覺,是他坐上車之後才有的。
這次回日本是有事情要處理,但見到栗子對他而言的沖擊還是太大了些,尤其是栗子的反應,總讓他有種很複雜的感覺。
在處理完緊急文件,又從草壁學長那裡得知栗子已經下班後,他還是沒忍住買了禮物,來了齊木家。
他很想看看栗子,但齊木家很安靜,似乎沒有人在家。
他在外面站了十幾分鐘後,發熱的腦子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發現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沒有任何可以來找栗子的身份和理由。
同學、校友的關系太過淺薄,完全支撐不住他的行為,而朋友?他不願意把栗子規劃在這個範圍之内。
除此之外呢?
三年前栗子突然轉學,用冰冷眼神看着他說‘沢田綱吉,你沒有任何資格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很令人厭惡’。
僅僅是一個眼神和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
綱吉手按在方向盤上,平穩的開着車,特地挑選的禮物被他放在了副駕駛位置上,他眼神微移,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後座。
關閉了車窗的車内很安靜,隻聽得見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與些微他自己衣服的摩擦聲。
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他又看了一眼後視鏡,随即伸手打開音響,放了一首極為輕緩的音樂。
伴随着音樂聲,他嘴角帶着笑意,輕聲道:“栗子,是你嗎?”
回應綱吉的,隻有安靜。
難道是他猜錯了?
不可能。
後面的目光那麼明顯,他絕對沒有感知錯。
有這種能力,還用這樣直白熾熱眼神看他的人,應該是栗子沒錯。
可是這又有點矛盾,除了那一次事故之外,栗子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看他,不會這樣偷偷的看。
如果真的是栗子的話,剛才自己叫出她的名字,她應該會覺得丢臉而羞憤離開,但這目光依舊強烈。
綱吉側身轉頭,直接用目光探查後座。
他的動作沒有任何防備的意思,甚至嘴角一直帶着淺淡的笑意,坐在後座的唯和池牽着小手,好奇的看着綱吉。
綱吉隻是用眼神轉了一圈,連伸手的意思都沒有。
确定無法‘看’到後座的人後,他坐正身體,繼續開車。
唯和池互相對視一眼,雙胞胎的心靈感應讓他們知道彼此的想法。
這個人……是爸爸。
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