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一句話,深得嬴政之心,但他沒說。
“希望你能如願。”宣瑾抽了抽嘴角,心說下次讓他變成山間一石頭,哪裡需要哪裡搬,總不會像現在這樣令人煩心。
“現在隻有你能看見書裡的劇情,這裡不可能是結局,寡人希望你能全部說出來,雖然寡人很不想和你們一起,但我們畢竟是同一條船上的,合力通關才是重任。”
嬴政内心隻有他自己,但他一路上為了通關還是非常配合的,盡管是以居高臨下的身姿。
“好好好,我這就說。”宣瑾歎氣。
“我們耐心等待,等妖怪上門,用他的劍将其殺了就行,之後我就帶着聶小倩的骨頭離開。”宣瑾坐下說。
“就這樣?”嬴政皺眉,終于在這幾句話裡挑出毛病,“你帶走她骨頭幹什麼?這是通關的步驟之一?”
“并不是,準确來說,這屬于充分不必要條件……”她看向嬴政,他不懂,她再道:“這是我的想法,到時候我自己去做,你們做不做都行。”
“但是,通關必須是咱們三個人都在場的,且三人并肩才行。”
嬴政很不滿,眼神的顔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白,在她話落幾秒後,再開口道:“這個想法,跟你隐瞞的事有關?”
溫若錦立刻察覺不對:“你怎麼還隐瞞我們?”
宣瑾本來聽見嬴政說她是沒什麼感覺的,她隻需要沉默就好,結果溫若錦非得插嘴,這就讓她一下怒火中燒了,她平等地視奸這二位大爺,瞪着圓圓的眼睛道:
“我倒是想說啊,可你們是男的,未必能懂我,所以我說了有什麼用?”
“那你倒是嘗試說一下啊,你不說我們怎麼懂你?都是一個team,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瞞就不好了吧?”溫若錦問。
嬴政:他這說的是人話嗎?怎麼他聽不懂?而她……看樣子挺懂的。
他們二人不會是合謀把他弄進來,在這兒演戲呢吧?
“行啊,那就不隐瞞了,本來覺着惡心的事我一個人知道就好,誰承想你們也想知道,那我就說,别最後被我惡心死!”
他們則擺出一副“你肯定惡心不到我們”的表情來。
“有一個男人說很愛一個女人,為此不僅娶了她,還對她很好,可是有一天,女方纏綿病榻,馬上就要死了,就在這時,男方帶回來一個貌美年輕的女人,為了不讓久病的妻子發現,他默認這個女人做了他的丫鬟,沒多久,男方的妻子病逝,他便順理成章地娶了她。”
“過世才幾天啊就有新歡?真不是個東西!而且妻子在世的時候都敢把外遇帶回來,臉比城牆都厚啊!還默認人家做丫鬟,他咋這麼好意思?”溫若錦接受不了。
宣瑾因他這一句話對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一點,接着道:“别激動,更炸裂的在後面,緊接着,他娶了新歡,卻讓她隻做他的妾,連正妻都不是。”
“這不純屬害人嗎?讓人做妾,如同讓人當狗,士可殺不可辱,我要是那個女方,我就一腳踹開這個男方!”溫若錦氣得臉變紅了。
好感度再上升。
“可惜你不是那個男方,他們婚後一年,男方又愛上了一個女人,也将她娶進了門,且還是妾。”
“這人上一世是桃花樹吧,長出這麼多桃花來!”溫若錦氣得再也坐不住,“太不要臉了!”
他踹了一腳椅子。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他問。
說話期間,宣瑾一直在注意嬴政的神情,可以說,到現在他還是沒有反應,冷靜泰然得很。
看來這個故事隻能對溫若錦起反應。
“後來,兩位妾都生了男孩,且都是男孩,讓這整個家庭枝葉繁茂。”她很想現在就把這個男方的真實身份公諸于世。
可惜不能,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呵……生男孩?為了傳宗接代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攏共就那點家産,他最後分得完嗎?”
“怪不得網上一直罵人都說“祝你一胎八寶都是男的”,我今天才算明白!你成功惡心到了我,快告訴我這是誰的故事,我要……”
“你說的,是寡人這具身體的主人?”
忽然出現的冷聲打斷了溫若錦的質問,他回過頭看他,遲遲才明白,用恍然大悟的眼神看宣瑾。
“哦……你說的是甯采臣啊!”
“要不然人家是皇帝呢,你看看你,才明白。”宣瑾用嫌棄的眼神看他,心裡吐槽着。
“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說他納妾多?可這不算多吧,還是你想表達,他在妻子重病時領來了新歡?這都屬于秦朝常見的,不知道怎麼到了你那兒,反而成了過錯?”
“你讀過《秦律》嗎?你方才所述,并沒有說到重病的妻子生下孩子,那敢問他們成婚幾年?如果很多年她還是無子,丈夫是可以休妻的,可他沒有,而是照顧重病的她,這已經很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