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室的燈光在頭頂炸開一片暖黃色，明明是這樣溫暖的色調，練習室裡的氛圍卻是冷冰冰的。

“Leo哥出問題了，堅持不下去……”

前幾天trainee a解散了，但她忙着年末舞台沒有看到網上的消息，等一切都忙完以後才知道，告吹了。

練習室就3J和她四個人，盤腿坐在地上，告吹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結果，明明之前不還好好的嗎？不是還去美國路演了嗎？

眨一下眼就會掉幾滴眼淚，James上來拍拍她的背，“我還會再堅持下去的，還能再等幾年。”

“那你們呢？”她問剩下兩個。

JayJay沒說話，韓志薫擡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可能不當idol了吧，好像不是很适合我。”

“當編舞師也行，當舞者也行。”

她之前覺得bighit管理方式有點問題，後來在Hybe待久了發現其實是整個Hybe都有點問題，淨喜歡壓着藝人pua，怪不得藝人天天發瘋，不發瘋怎麼活。

有點想sm的新人開發組了，但也隻是想新人開發組的歐尼。

忙内估計是真的被pua怕了，被逼的不想做愛豆了。

“志薰啊，我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你總是笑得很幸福。”是看起來就很快樂的孩子，有時候看到他笑姜頌溫也忍不住跟着笑。

但是現在為什麼，好像大家看起來都不幸福呢？

姜頌溫仰頭想把眼淚憋回去，她說完話以後練習室裡安靜了很久，主動給旁邊韓志薫一個擁抱，“沒關系的，當編舞師也很好，我們志薰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過得幸福一點就好。”

韓志薫胡亂地點頭，胡亂地擦眼淚。

他說目前準備繼續回去上學了，暫時不考慮愛豆的事情了。

“以後會努力給怒那應援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和怒那站上同一個舞台吧。”

James和韓志薫給她和JayJay留下了單獨的相處空間。

如果說剛剛眼淚還能忍一下的話，現在面前隻有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小孩，眼淚完全忍不住一點。

放棄了舞蹈榮譽，打比賽最好的年紀過來韓國當練習生，最後落得個告吹的下場。

“沒事的，姐姐抱抱…”

她把JayJay摟進懷裡順毛，兩個人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還要再堅持下去嗎？還會再堅持下去的，對吧？”

她覺得JayJay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他是内心很強大的人，但她忍不住為他掉眼淚。

“還要再堅持下去。”JayJay埋在她頸窩裡悶悶的開口，滾燙的眼淚滴落在她的鎖骨上。

有幾縷頭發垂在他的臉上，淺發色很好看，但是染發傷發質了，不再像以前那麼順滑了。

頭頂的燈打下來，淺發色讓她整個人顯得有點虛無，像蝴蝶，不抓住就會飛走，然後消失。

JayJay抱她更用力了一點。

以後，都再幸福一點吧，最起碼下一次流眼淚要是幸福的眼淚。

——

Trainee A 告吹對姜頌溫的影響很大，至少她消沉了幾天。

半夜的時候還偷偷摸摸在被窩裡給以前的練習生親故打電話，就為了确認他們現在在sm到底什麼情況。

說句實話，sm和Hybe比起來不存在到底哪個好點，都喜歡打壓藝人，sm還會勸練習生放棄學業，因為腦袋空空的藝人好控制。

sm喜歡聽話的，好掌控的。

不行，還是要再見一面，要見一面才能确認，sm個死東西天天内鬥來内鬥去的，她得再去看看練習生親故們。

＊

有時候瘋起來真的是誰也攔不住的程度，最瘋狂的17歲，為了見練習生親故一面偷偷溜出來在宿舍樓下等人。

等到幾點都沒關系的，隻要見到一面就好。

事實上12月末的天氣并不暖和，穿着大衣并不是明智的選擇，走出來太急還忘記圍圍巾更是幹了一件蠢事。

練習生之間回來的時間不一樣，丹尼爾和吳弦俊要回來的早一點，李松河和李翰飛回來的晚一點。

“怒那。”吳弦俊叫她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隻是呆愣着點了點頭。

丹尼爾明顯一眼看出來了她情緒不對勁，是很不對勁，前幾天晚上打電話的時候就聽出來了，他讓吳弦俊先上樓，自己在樓下再留一會兒。

吳弦俊應了，順帶帶走了丹尼爾的包，走的時候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兩個人的距離近的都快親上了啊，怒那，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分給我一個眼神呢？

“怎麼了？”丹尼爾搓熱手捂上她的臉，“冬天的時候也不多穿一點，要來提早說一聲就好啦，站在這裡傻傻的等。”

“…我發kkt了。”姜頌溫悶悶地開口，“你一點都不在意。”

“…沒有，沒有不在意，”剛想說自己練習太忙了還沒來得及看，突然又覺得這樣的理由隻會更讓人火大，本來也就是他沒看到消息，“比亞内，是我沒有及時看信息。”

她輕輕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