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姜錦雲被嗓子疼醒了,她摸了摸周圍,不小心摸到了秀兒,還以為是敵人。正準備出拳時,秀兒出聲了:“娘娘,您醒了。”
姜錦雲有些艱難的發出聲音:“秀兒……”
秀兒看了眼周圍的柴火早已經燃盡了,她連忙起身,“是奴婢,雲戬也在。”
“我這是在哪?”
“山路都塌了,我們一時之間下不去,所以在附近找了個山洞。”
“陛下掉到山崖下面……去找……”
姜錦雲的嗓子沙啞的不成樣子,但是她還是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随後又想到剛剛秀兒說這裡的山路都塌了,她也不能作踐他們的性命,想了一下就道:“我不要緊,天亮之後雨停了,派人去山下尋陛下。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
後面的話姜錦雲沒有說出來,但是秀兒也聽懂了。
之後,姜錦雲難受的睡不着,隻想着快點天亮,讓她好下去尋人。
天漸漸亮時,雨已經停了,姜錦雲帶着他們下山去尋秦濟凡。
坤甯宮一大早便熱鬧非凡。
宮裡似乎沒有人關心秦濟凡的去向,秦景翊一大早就進了宮。
“母後,皇兄在梵音寺遇了難。兒臣就在宮裡等着吧?”
太後語重心長道:“昨天那雨下到晚上都沒有停,秦濟凡恐怕是九死一生。你如今更是要做好兄友弟恭,要不然這江山你如何坐的穩?”
“可是,母後。你都說了下了這麼久的雨,梵音寺裡的路最是難走了。你要兒臣過去找他,萬一也遇到意外了怎麼辦?”
太後歎了口氣,“又不是讓你真的去找,你就去做做樣子都不會嗎?還要哀家教你?”
其實秦景翊不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既然秦濟凡都不在宮裡,那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尋許施了。
太後知道秦景翊來的目的是什麼,所以就将他弄走了。
秦景翊前腳剛走,李桂香就進來服侍太後。
“王爺真是孝順,日日都來宮裡瞧娘娘。”
太後冷哼一聲:“他哪裡是來看哀家的,分明是要去去毓秀宮瞧那個賤人。真沒想到,那個賤人真是命大,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逃過的,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皇宮守衛森嚴,奴婢隻查到這個陳青黎去了一趟禦書房。然後,當晚陛下就改變了主意。至于他們在裡面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也就是那天之後,這個許施就被安排去了毓秀宮。”
“看這手筆倒不像是景翊,這就奇了個怪了,她那個假大哥做了樓蘭驸馬。消息也傳不進宮裡,等你去的時候,問一下。”
“是,娘娘。”
李桂香眸色一暗,其實這種事情做多了,她總有些不安。但是沒辦法,誰叫她自從出生起就是蕭家的仆人。
趁着秦景翊外出,秦濟凡又下落不明,發起宮變之前得先處理掉許施,以免夜長夢多。
李桂香帶着一壺酒,和兩個宮女太監,就前往毓秀宮。
陳青黎見他們來者不善,也不好多問。她知道李桂香是太後的心腹,她能不管,最好就不管這事。
不管她做什麼,反正跟自己沒有關系。
李桂香直入許施的房間時,她還在呼呼大睡。
“弄醒她!”
一聲令下之後,兩個宮女将許施從床榻上将她拖到了地上。
“誰啊,打擾我睡覺?”
許施被地闆涼醒,迷迷糊糊之中喊了一嗓子。再擡頭時就發現了李桂香,她變得有些緊張:“李……李嬷嬷,你過來是?”
李桂香也不想兜圈子,直言道:“陛下去梵音寺遇險了,至今未歸。太後有太後的打算,特意讓我來送你一程。”
許施再傻,也知道了李桂香的來意。她趴在地上問李桂香:“王爺呢?汝陽王人呢?”
“今兒個一大早汝陽王就被太後支出去了,他趕回來之後,你已經涼了。”
“不,王爺說會娶我的。即便是太後也不能這樣對我,我要去見王爺。”
李桂香看了她一眼,“若是沒有其他遺言要交代,我就公事公辦了。”
“不,我要見王爺,王爺……”
兩個太監已經控制住了許施,另外一個宮女,将裝有鸩酒的壺遞到許施的嘴邊,然後拉着她的頭發,往後面一扯,那鸩酒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灌了下去。
許施拼命掙紮,可惜對方人多勢衆,鸩酒已經到了肺腑。她再掙紮也是于事無補,在太監們放開她之後,她感覺腹部像是被火燒一樣,緊接着一口鮮血從喉間噴湧出來。
李桂香帶着宮人們離開許施的房間時,特意路過陳青黎的房間門口,然後托人去帶了一句給陳青黎。
陳青黎打開門時,李桂香正在門口靜靜的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