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之外的姜錦雲聽到了動靜,她快速走上前:“你這人好生沒道理,為什麼不賣我們?”
“你也是畫裡的人,對對對,就是你們三個。官府都下通告了,不賣車馬驢,騾子等工具給你們。”
姜錦雲瞬間會意,她咬了咬牙:“秀兒,走,我們去府衙。”
她倒要去看看,那官府的榜上,是怎麼寫她們的。
秀兒回頭惡狠狠的看了眼那個小厮,小厮剛到手的銀錠還未捂熱,就被秀兒又要了回去。
府衙門口,姜錦雲凝着眉頭,看着這逆天的榜文。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她直接朝着府衙走去。這外面的馬廄都關門了,那府衙裡的馬廄總不會也關門吧?
秀兒還在憤憤不平:“這誰啊,也太過分了。怎麼能瞎寫呢?這縣老爺也是,這種東西怎麼會貼上去。還将我們三人的畫像畫上面,嚴禁百姓賣東西給我們。”
和玉也跟着點頭,“娘娘,這府衙的縣太老爺好像是您的舅舅。咱們去找他評評理去?”
“沒用的,這應該是陛下的旨意,目的就是阻止我們進城。”
“站在,你們是幹什麼的?府衙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内。”
一名帶刀的衙役,攔在三人面前。
秀兒怒喝:“大膽,我們娘娘可是皇貴妃娘娘,要進你們小小的府衙,就算是你們縣太爺都攔不得。”
那衙役仔仔細細的端詳三人,覺得她們十分的眼熟,跟昨天他們貼的告示上的三人簡直一模一樣。
他瞬間明了,換作一副谄媚的模樣:“娘娘是來找我們李大人的吧?”
姜錦雲沒有說話。
那衙役又道:“真是不巧了,我們李大人昨晚就出去了。他有要事在身,聽說是去了臨縣,這兩日應該都不在京都。”
李守這個人迂腐,這一生隻知道盡忠。如果這不是秦濟凡的旨意,以他那個腦子是想不出這樣的說辭。
“你們馬廄在哪?”
“小的領你去。”
那小厮一路殷勤的帶着路:“娘娘,兩位姑娘,你們渴不渴?小的要不要上茶?”
“不必了。”
“娘娘當心腳下,您這大老遠的來找我們李大人,是有什麼事嗎?小的,願意為娘娘帶話。”
“不必了。”
“娘娘,你去馬廄是為了找馬嗎?咱們……”
秀兒皺着眉頭,急忙打斷了衙役:“行了,行了,你就帶路就行了。怎麼廢話這麼多?”
“是,小的多嘴了。”
幾人來到馬廄之後,和宮裡一樣,裡面空空如也。
姜錦雲指着空地,“馬呢?”
衙役為難道:“李大人出去的時候,帶着兄弟們去臨縣,難免舟車勞頓。大家都一起騎馬去了,所以咱們這沒了。”
秀兒急了:“你這人,怎麼不早說。早知道這兒連馬毛都沒有,咱們何必辛苦來一遭。”
衙役頓時覺得無辜:“小的剛剛是打算跟娘娘說的,可是姑娘你打斷小的,說小的隻管帶路就行。”
秀兒氣得要吐血了,可偏偏這個衙役的話讓她無從反駁,因為那話的确是她說的。
“娘娘,咱們現在怎麼辦?”
“走,咱們另想辦法。”
秦濟凡斷絕了城裡的代步工具,如果她們真的要去邊關的話,隻能步行到下一個縣城再尋馬車了。
可是京城都是這個樣子,就怕秦濟凡斷了她所有的路。
她此刻就想抓着這小子,将他揍一頓。
由于沒有馬車,幾人就步行出城。一邊走,一邊看看郊外農戶人家有沒有什麼驢車之類的。
驢子的腳程比不得馬,等她們到汝陽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郊外的小攤上。
姜錦雲喝着水,秀兒正在給店老闆遞銀子:“我們這驢要喂最上等的飼料,錢我們有的是。”
“得了,姑娘,您放心。小二,來照顧姑娘的驢,喂上等飼料。”
秀兒拍了拍手坐到姜錦雲的旁邊:“小姐,我剛剛問了掌管的,再走一天就到了。由于戰争,這途中已經沒有客棧了。您看咱們是連夜趕路,還是?”
“就在這附近歇息吧,明日再趕路,既然晚了這麼多天,也不差這一兩天。”
“好,那奴婢吃完收拾一下。”
幾天吃着飯,姜錦雲就發現,從汝陽的方向,不少百姓在出城。
她估摸着戰況不太好,要不然,老百姓們也不會遷移。她吃完之後就找掌櫃的套話,“掌櫃的,你這生意不錯的。看你忙了一下午,都不帶停的。”
“哎,也就這時候好。周圍的店家早就跑路了,現在沿途的就我們這一家。汝陽那邊的發出通知了,讓我們趕緊去禹縣。可是老漢我,生在汝陽,實在是不想……
哎,我說姑娘,你看大家都從那邊逃路,你們三個姑娘家的偏偏要進城。如果沒有十分要緊的事情,這個時候還是别進城的好。”
姜錦雲先是道謝,然後問店家:“城裡發通知讓撤離了?是不是打了敗仗?”
掌管的還未說話,另外一桌的女人開了口:“前一個月陛下親臨,打了幾場勝仗。但是奈何蒼北人卑鄙,近日他們假裝攏右,河西,安多的難民進了汝陽城。就這一仗慘敗,上頭就讓我們汝陽的婦孺先撤離,去禹縣。這樣再打起來,将士們也沒有後顧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