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GLE…”
海蝸牛小隊成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少年心有疑慮,但很快找到了理由,或許是什麼任務……
他脫下EAGEL全身的衣物,用毛巾擦拭着男人身上幹涸的血迹。
清潔做好後,拉維準備攻克左大腿上的鋼管。
他戴上醫療手套,找來幹淨的繃帶,深吸一口氣,迅速抽出了伊戈大腿上的鋼管。
鮮血不要錢般流出,濃重的味道洩了出來,看着鮮豔成股的血流,拉維不知為何有些口渴,他抿了抿唇,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嘴唇。
舌尖發癢,口裡不停地分泌唾沫,一個失态的念頭浮現在少年的腦海裡。
快去嘗嘗吧,說不定不止鼻子能聞到味道,舌頭還能嘗到呢。
你隻需要彎腰,将唇瓣貼在大腿上,随後用舌尖輕輕一卷,就能将血液吃進嘴裡,說不定是甜的呢?
哦哦,忘了你不知道什麼是甜味,你可以理解為幸福和愉悅。
你覺得這樣太過粗魯?那麼用食指蘸取一點血液,然後包進嘴裡,随後像嬰兒一般用力吮吸,怎麼樣?
嘗嘗吧……嘗嘗吧……
魔咒般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拉維·貝洛夫感覺嘴角一涼,頓時回過神來,少年驚恐地用手掌擦了擦嘴角。
一點透明的水漬在手掌中央泛着光。
拉維覺得自己很不對勁,人會想要吃血嗎?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用力地咽了咽唾沫,似乎要甩掉那種奇怪的食欲,可看見男人的鮮血時,拉維還是下意識地伸了伸脖子。
不可以!他在心底叫嚣!
拉維迅速拿起一旁的繃帶轉着圈塞進去止血,利落地處理完男人身上的外傷。
他看了一眼男人,穿着衣服還沒察覺,脫下衣服拉維才知道EAGEL手臂和小腿,以及肋骨處都有點不對勁,但拉維不知道怎麼處理,也不敢輕舉亂動。
注意力被轉移,拉維如釋重負,他喘着粗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可能是沒吃飯,拉維心裡這麼想。
處理好EAGEL身上明顯的外傷後,拉維将人拖進了更溫暖的卧室。
把人放在床上的時候,拉維的鼻尖碰到了EAGEL的皮肉,那股好聞的味道勾得人心慌慌,他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湊在他的脖子嗅聞。
這應該是個Alpha,是異性。
他在性騷擾!
拉維漲紅了臉,遠離了這個敏感的位置。
但沒聞夠……拉維拉起EAGEL的手掌,湊到手腕處。
少年閉着眼聳動着鼻尖,要是忽略這是手掌,看他的樣子還以為在吸食什麼違禁品。
伊戈醒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他抖了三抖,心裡叫嚣:哪兒來的變态死毛子!!!
拉維沒想到這位EAGEL選擇在此刻睜開雙眼,他讪讪松開男人的手掌,腼腆地朝人笑了笑。
“你醒了?”
請不要對剛才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伊戈面上不顯,開口道:“你是?”他的聲音暗啞粗糙。
剛才燒開的水還剩一點,拉維找了一個杯子盛了一些,将溫水遞給眼前的男人。
“我叫拉維·貝洛夫,是白沙絲中學的高一學生。”想了想,随後補充,“飛機失事,隻有你一人活了下來,我們現在在學校的醫務室。”
水流下肚,滋潤了喉嚨,伊戈再度開口,聲音清冽了不少:“伊戈。”
兩人交換姓名,就算是認識了。
伊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拉維處于少年和青年之間,頭發和眉毛都是亞麻色,微卷的劉海遮住了毛茸茸向下耷拉的眉毛,一雙綠瞳也正在打量他。
常年在國外的伊戈能迅速分清各色人種的長相,面前的少年顯然是一位斯拉夫混血。
他将眉毛擰了起來,對拉維剛才拉着自己手腕瘋狂嗅的做法有些不适,他沒想到這個不禮貌且輕浮的少年是隊長念念不忘還要來接的人。
伊戈鼻尖聳動,聞到了一股堅果味,毫無疑問是拉維的信息素,男人皺眉,不太理解這個Omega是什麼操作。
哪有人會随意散發自己的信息素?而且他能感覺到……那些葵花籽清香虛虛地包裹住了自己,但又不敢真正地給他染上味道。
又慫又放浪……
拉維将手放在胸前搓了搓,說實話,他其實不太知道如何和一個Alpha正常相處,面對海蝸牛小隊中的Alpha,大多數時間他也是敬而遠之,除了讓他覺得柔軟的白晨隊長……
面前男人恍若透視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舒服,他再度揉搓了一下手腕:“那個……我把你身上的外傷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但骨折我不會弄,你應該會自己處理吧?需要什麼你跟我說,我盡量找給你。”
伊戈垂下眼眸,點了點頭:“木闆。”
“好的。”拉維愣愣回道。
随後兩人就陷入了漫長的沉默,拉維一早上都沒吃飯,撿到伊戈後又忙着給人處理傷口,現在閑下來才感覺到了饑餓。
他起身來到廚房,将火爐上的燒水壺換成了錫制小湯鍋,随後在雪地裡挖了幾坨雪放在了裡面,溫度上升,積雪融化成水。
拉維把帶着皮的土豆放進去煮,轉身拿出兩個盤子,用奶酪做了一個調味料。
小湯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拉維上前,拿着筷子戳了戳土豆,能輕易貫穿後,用漏勺撈了出來,随後放在盤子上。
“你現在能吃飯嗎?”拉維端着兩個盤子回到卧室,他不知道從那部電視劇裡看過,受傷嚴重的人不能吃飯,但比起電視劇,他更相信隸屬于海蝸牛小隊的伊戈同志。
男人矜持地點了點頭。
拉維看了看手中的兩個盤子,選擇将少的那份送了出去。
男人看了他一眼。
“你能自己吃嗎?”拉維以為男人在委婉地向他尋求幫助,他看了看伊戈,右手骨頭異常凸起,左手完好無損。
伊戈點了點頭:“勉強可以。”
原來不是求助嗎?拉維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葵花籽味道的信息素突然茫然亂竄,伊戈全當沒感受到,也不知道這個Omega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的肋骨斷了三根,行動之間有些鈍痛,但好在不嚴重,能自愈,他用左手拿着叉子,叉起一塊土豆,沾了沾旁邊的白色醬料,最後送到了嘴巴裡。
拉維有些忐忑,緊張地盯着男人的表情。
“味道怎麼樣?”
“……還行。”
能吃就行,至于味道……
伊戈抿了抿唇,不敢恭維,少年似乎把味精放多了,吃起來泛苦,一口下去腦袋嗡嗡作響。
那就好,拉維松了一口氣,迅速地解決了餐盤裡的食物。
轉頭卻發現伊戈沒怎麼動作。
“是不方便嗎?”他放下手中的餐盤,起身坐到床畔,拿過伊戈手上的叉子,“我喂你吧。”
說着,少年叉起一塊土豆,裹上了一層濃厚的白醬。
“……”伊戈眼神飄忽。
作為一個在戰亂地區的前童子軍,對于食物,伊戈并不挑剔,“能維持生命體征就行”是他曾經被迫接受的座右銘,被找回後,伊戈在進食方面恢複正常。
常言由奢入儉難,他竟然不能接受這份怪味醬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