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和傻子聊天費勁。
金雲奇也不糾結稱呼了,他道,“這間墓室我以前也沒來過,所以不知道。”
樂瑤聞言肉眼可見的失望,看來她是十分想早點離開這了。
顧修瑾随手拍了拍袍子上沾的灰,淡然開口道,“之前我用火折子點青銅燈盞的時候,發現青銅燈盞上有不少手印。”
嶽采娟思索道,“有手印說明這些燈盞之前被人查看觸摸過,青銅燈盞很可能就是機關所在處,大家分頭查看一下青銅燈盞,應該很快就能有所收獲。”
她剛說完,樂瑤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去檢查就近的青銅燈盞了,但她腦子不太好,怎麼看都看不明白,金雲奇走過去道,“人傻就好好歇着,我來!”
說着就接手了樂瑤那處的青銅燈盞。
墓室裡的青銅燈盞有四個,樂瑤和金雲奇一起檢查一個。
剩下三個,嶽彩娟、蘇梨月、顧修瑾剛好一人檢查一個。
但顧修瑾卻隻跟着蘇梨月,并不想獨自行動。
蘇梨月走到一處青銅燈盞前,先是吹滅了上面燃着的蠟燭,思索了片刻,伸出手指掰下來一截,就在她掰下來的一瞬間,青銅燈盞上殘留的半截蠟燭竟然開始瘋長,又恢複到了之前的高度。
原來青銅燈盞上的蠟燭之所以能存在至今,是因為燒掉多少,它會自己長回原來的高度。
這與青銅門後面的長明燈不一樣,長明燈是燒得慢但還是會燒完,但這個蠟燭竟然燒了還能長回來,就像是有生命一樣。
蘇梨月又将手中的蠟燭掰斷了一截,蠟燭并沒有像立在青銅燈盞上的那半截一樣恢複原狀。
所以能讓蠟燭恢複原狀的關鍵在于青銅燈盞,而不是蠟燭本身。
蘇梨月覺得之後的墓室或許能用上蠟燭,就沒有把手裡的蠟燭丢掉,而是放入了衣襟内。
做好這一切,蘇梨月才開始檢查青銅燈盞,她轉了轉眼前的青銅燈盞,未發現異樣後收手。
剛轉身就注意到身側一言不發看着她幹活的“蘇星辰”,她疑惑道,“蘇公子,你怎麼不去檢查青銅燈盞?”
顧修瑾劍眉微擰,“太髒了,上面都是灰和手印。”
這青銅燈盞都立在這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不知被多少人摸過,髒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經過上次咳血的事情,蘇梨月已經知道“蘇星辰”有潔癖病,因此對這個理由也不覺得驚訝。
隻是她奇怪的是……
“你之前不是用火折子将青銅燈盞點燃的嗎?那火折子就不髒了?”蘇梨月問。
顧修瑾從袖中取出火折子,“火折子是幹淨的。”
“我看看。”蘇梨月從顧修瑾手中将火折子取過來,仔細看了看那些最能藏灰的縫隙,裡面幹幹淨淨無一絲灰塵,的确不像是在墓中靜置過一年的樣子。
根據之前墓室内是另一處空間的推論:外面的東西帶進來都會處于一種不腐不老的狀态。
所以這“火折子”應該是參與者從外面帶進來的,并不是墓室中本就存在的。
火折子原本的主人應該也是個愛幹淨之人,将火折子擦得锃亮,歪打正着地得到了顧修瑾的賞識。
想明白後,蘇梨月将火折子還給顧修瑾,示意顧修瑾湊近她。
顧修瑾看了眼她隻到他下颌的腦袋,配合地微微俯身。
蘇梨月湊近他的耳朵小聲道,“等會我想做一個實驗,還請蘇公子配合一下。”
耳邊微熱的呼吸讓他的神情頓了頓,片刻後,顧修瑾問,“什麼實驗?”
“待會你就知道了。”蘇梨月沒打算現在說,她覺得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
“走吧。”她道。
“去哪?”
蘇梨月看着顧修瑾跟站樁似的不明所以地站在那,她拉長了調子慢悠悠地道,“當然是給蘇公子檢查髒兮兮的燈盞了。”
語氣不乏帶着幾分調笑的意味。
蘇梨月的骨相很好,在燭光的照射下更顯突出,即便是平平無奇的易容也顯出幾分不一樣的美感。
對上她那雙淺笑的雙眸,顧修瑾忽覺臉上有點燙。他垂下長長的睫毛,待熱度冷卻,聲音沉穩地“哦” 了聲。
蘇梨月見顧修瑾連看都不看她,不解道,“蘇公子,我幫你,你不該感謝我嗎?”
怎麼态度更冷淡了呢?
顧修瑾回視她,聲音不見起伏,“道侶之間,幫一下,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