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梨月把神識探入安魂玉中時,她蓦地睜開雙眸。
找到了!
一個金色光球緩緩從安魂玉中浮了出來,落在了她的眼前。
金雲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病秧子,你怎麼也有這個光球,這不是嶽采娟的嗎?”
“看來她就是用這個來追蹤我的。”蘇梨月用細白的手指将金色光球捏住,在手中把玩道。
話雖如此,但她卻不認為嶽采娟有這個實力能繞過她的眼睛在安魂玉中設下光球。
所以這顆金色光球是如何被放在安魂玉中的,還有待求證。
蘇梨月用神識感應手中的金色光球,她在裡面感知到了一股強烈的陣法波動。
“這是陣法錨點?”蘇梨月看着手中的光球道。
金雲奇忍不住問,“陣法錨點是什麼?”
蘇梨月道,“陣法錨點是陣術師繪制法陣的基礎,陣術師通過排列錨點形成不同的法陣圖案,達到繪制不同功能法陣的效果。低階法陣的陣法錨點就像衣裳上的補丁一樣十分明顯,用肉眼就可以看見。但高階的法陣,陣法錨點被隐藏得很深,一旦設置,很難被人察覺。”
金雲奇雲裡霧裡地聽着,他暈乎乎道,“病秧子,你怎麼懂這麼多,這些你都是從哪看到的?”
“這些都是基礎,你武王谷的藏書閣中肯定有。”蘇梨月瞥他一眼道,“是你沒好好看書。”
好吧,他确實沒好好看書。
金雲奇給說得噎住,并且在心中暗暗發誓,等出了秘境他一定要多看點書。
可是這次臨海秘境跟以往不一樣,一進來能保人性命,讓參與者随時退出的傳送珠就碎了。
沒過多久又死了三個人,處處透露着波雲詭谲,讓他心生不安。
他甚至懷疑他可能都出不去了。
金雲奇又聯想到跟蘇梨月待在一起的那種安全感,再加上蘇梨月身上散發出來的淡定的強者氣息,越發覺得她不簡單。
為了自己的小命,金雲奇厚臉皮地道,“病秧子,原本我隻要幫嶽采娟保守殺死廖關雲的秘密她就不殺我,但我現在跟你說了,她發現了肯定會殺我。要不你保一下我怎麼樣?”
“我不白讓你保,我賣你一個人情,你以後要是能用得上我,就來武王谷找我,我金雲奇說到做到。”他拍着胸脯保證道。
蘇梨月看破了他想抱大腿的想法,拒絕道,“嶽采娟現在都走了,也沒盯着你。你又對臨海秘境熟悉,多跑幾間墓室,在傳送陣中多消耗點時間。等時辰到了,就會被羽舶自動送去出口處,我以為你應該不需要我的保護。”
金雲奇一聽蘇梨月要讓他自己出羽舶就急了,他脫口而出道,“那不行啊。”
說完對上蘇梨月審視的眼神,他頓時一陣心虛,隻好實話實說道,“好吧,我承認說怕嶽采娟不過是我的借口,其實我是覺得這次的臨海秘境太過詭異,我是怕後面會發生什麼讓我自身難保的事情。”
金雲奇一直以來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都十分敏銳,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在嶽采娟面前上蹿下跳,卻不怕被她殺死。
因為他看得出來她不會殺他。
但是之前威脅他的符桃就不一樣了,他在符桃将匕首放到他脖頸上的一瞬間就感覺出來這是個狠角色,于是他心生恐懼,差點沒忍住抖出嶽采娟殺廖關雲的事情。
熬過了符桃那關,他跟着蘇梨月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小命又保住了。
可誰知沒過一會功夫,就看到了行善和止惡的屍體。
那可是蔺家人,玄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都有人敢殺!
金雲奇心中的危險預警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他覺得後面很可能會發生什麼大事。
于是他決定賭一把跟蘇梨月待在一起的那種安全感,死皮賴臉地求她保一下他的小命。
可是蘇梨月在聽過他的話之後依舊不為所動,金雲奇沒辦法道,“我跟你保證,隻要你幫我,你以後讓我給你幹啥都行!”
蘇梨月瞥了他一眼,興緻缺缺地散漫道,“說實話,你給我的好處太小了,如果僅僅是以武王谷金雲奇的個人身份讓我保你,恕我不能答應你。”
金雲奇一副“以我的實力和你談條件難道還不夠嗎”的震驚表情看着蘇梨月,就好像他的籌碼已經大到足以驚天地泣鬼神似的。
畢竟他可是武王谷長老的親傳弟子,天賦也還說得過去,可以說是未來可期。
結果蘇梨月竟然看不上他。
見蘇梨月依舊無動于衷,金雲奇隻好敗下陣來。
不過,蘇梨月這番略帶輕狂的話,讓他更加确定蘇梨月有保住他的實力的。
金雲奇頹喪了片刻,想到了什麼,猛地擡頭指着顧修瑾,憤憤不平道,“那他呢?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寸步不離地跟着他。”
與金雲奇的質問相比,顧修瑾反應冷淡,就好像被指的人不是他一般,但越是被冷落,金雲奇就越來氣。
再加上顧修瑾那身價格不菲的錦袍,讓本就仇富的金雲奇,看他越發不順眼起來。
“他啊。”蘇梨月随意地掃了眼顧修瑾如玉雕般的側臉,勾着唇淡淡道,“我不是說了,他是我的道侶,自然要特殊些。”
金雲奇:“……”
蘇梨月的語氣不似作假,當然最主要的是“蘇星辰”的容貌确實過于優秀,從一開始進入秘境“蘇星辰”就引得衆女修紛紛側目。
要說病秧子因為看上“蘇星辰”的臉,要跟他結為道侶,倒也說得過去。
金雲奇這下是真的相信兩人是道侶關系了,他沉默了半晌,躊躇道,“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蘇梨月:“?”
“就是,你說讓我加入你們,三個人的戀愛啥的……”金雲奇扭捏嬌羞道,“我還有機會嗎?”
蘇梨月:“……”
顧修瑾:“……”
見蘇梨月轉身就要走。
金雲奇急得伸手去拽她,“别啊病秧子,這不是正商量着嗎?”
可他手還沒碰到蘇梨月的衣裳,一道冰冷駭人的視線就朝他射來,他頓時遍體生寒,手竟僵在了原地。
待反應過來看他的是顧修瑾時,金雲奇登時就不樂意了,他對病秧子的服從是因為他判斷病秧子比他強,他不得不低頭。
但這“花瓶”憑什麼在他跟前耀武揚威啊。
他本來就讨厭這些有錢人,一時間也沒考慮到顧修瑾和蘇梨月的“道侶”關系,他指着顧修瑾道,“喂,你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