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簡初心想。

……

盡管并不是同一個世界，但精神上的疲憊是無法随着穿越消除的，簡初睡了個昏天黑地，第二天上課的時候都一直耷拉着眼皮，時不時打個哈欠。

距離模拟大賽還有九天，她的禁賽時間已經過了，不過上次被人舉報的經曆還是讓簡初心有餘悸，也許她應該找個人帶帶自己？

不過還沒等她想好求助人選，倒是先收到了程源的集合通知，這次的通知非常急迫，是由對方親自打電話來的。

講台上的老師正在侃侃而談，簡初面不改色地接通了通訊。

“現在立刻馬上，到我辦公室來。”程源開口就是斬釘截鐵的催促，“不管在上什麼課，直接離開，回頭由我來解釋。”

簡初沉默兩秒，随即依言離開，很快抵達了程源的辦公室，待她推開門，就看見裡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但并不全是程源的學生。

見她進來，室内的氛圍也沒有輕松多少，又過了一會，又有兩個學生敲門，至此，辦公室内除了程源還有簡初曾見過的馮博士，剩下的七名都是學生，但其中好幾個是其他教授的學生。

“七個人都到了吧？”程源擡眼點了一下人頭數，确認無誤後繼續開口，“事情比較急，簡單跟你們說一下，具體有問題回頭問馮老師。”

學生的眼神不約而同往馮聿身上飄了一下，又回神緊盯程源。

“斯塔集團後天要舉行發布會，具體内容先對你們保密，你們幾個都是我們學院參與模拟大賽的種子選手，所以争取到了一些名額，讓你們去看看，同時也激勵一下自己。”

聽到“種子選手”四個字，簡初感受到在場大部分人的目光往自己身上落了一秒，但并不是什麼善意或者佩服的眼神，而是——“這也算種子選手”的鄙夷。

看來自己在學院還挺出名的。

簡初老神在在，她的眼神一直落在程源身上，所以沒有錯過他與馮聿兩人短暫的眼神相接，似乎達成了某種隐秘的交流。

“作戰學院那邊去的人多一些，這次就由馮博士帶着你們，有什麼事都聽他們統一安排，現在，所有人花二十分鐘，回去收拾行李，然後在星艦接引點集合。”

程源說完，就看着在場的學生一臉呆相地面面相觑，他從鼻腔擠出口氣，壓下内心的怒氣。

“還愣着幹嘛！快去啊！一個個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學生們做鳥獸散，簡初混迹其中，墜在尾巴上離開了，她反手将門合上，聽到馮聿開口問了一句。

“時間提前了，是不是他們想……”

後面的話随着門緩緩關上，再也聽不見，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好得讓人抓狂。

前面的人都趕着回去收拾東西，就這麼兩秒已經看不見人影，電梯正在向下運行，簡初雙手插兜，一邊等着一邊思考馮聿話中的含義。

雖然沒有主語，但是如果他們聊的是這件事，那就是指斯塔集團的這個發布會提前了，不過什麼主題的發布會才會跟他們這些“參加模拟大賽的種子選手”搭上關系。

更何況，他們其實是被作戰學院捎上的。

雖然不應該随意下定論，但是如果是作戰學院，很容易讓她聯想到之前失敗的某個任務。

如果研究所和斯塔集團是一條戰線的，那就好理解了。

簡初情不自禁放慢了腳步。

研究所配合集團做局，提前消滅了觊觎藥劑的人，但他們絕對不會是大發善心，不求回報地做了這件事，這麼看來，斯塔集團的發布會，乃至邀請他們前去，大概率都不是出于本心。

甚至都未必是邀請，而是不得不做的趕鴨子上架。

伊森·斯塔本人就不是什麼傻白甜，簡初很難相信，能培養出這樣的人，米勒爾本人會是什麼無腦小甜心。

他們之間或許存在什麼不為人知的交易。

研究所和集團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簡初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次發布會絕對不會平靜度過。

……

“祖父，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提出将發布會提前？”伊森·斯塔緊盯着米勒爾的背影，低聲開口，“明明在模拟大賽的時候開發布會，能讓影響力最大化，為什麼……”

“伊森，你說得沒錯，如果我們在模拟大賽期間，宣布藥劑的存在并邀請優勝的學生們加入研究項目，當然會得到所有人的關注。”米勒爾轉過椅子，雙手交叉撐住下巴。

“但現在請你站在研究所的立場上思考，如果在那樣盛大的場合出現纰漏，難以收場的情況之下，會讓誰來做替罪羊呢？”

“啊當然，盡管确實是我們自導自演，但他們并不知曉。”米勒爾無所謂地擺擺手，笑眯了眼。

“集團和研究所需要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當然不能輕易撕破臉，所以在模拟大賽開賽之前，是一個絕佳的時間。”

“我們有機會‘彌補’過失，顧全研究所的臉面，這樣對方也會給我們一個台階。”

伊森垂下眼，故作沮喪：“原來如此，我要向您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你還年輕。”米勒爾歎了口氣，“這次過後，研究所應該不會再盯着不放了，你有空去研究中心看看，挑一個合适的小玩意，用作集團的歉意，送到模拟大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