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一直不聯系我，我都以為出了什麼問題，打算回去找你了。”無影抱怨道。

簡初倒是沒想到對方還有這層打算，不過是真是假她也并不在意：“不扯這些沒用的，東西沒拿到。”

她這麼說着，手裡依然在把玩那條吊墜，無影對此早有預料，所以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

“具體說說。”四個字幹淨利落，和無影的語氣不太搭，想必他身邊還有其他人正在聽着兩人的對話。

“他們打得太兇了，我根本沒辦法插手，不出意外的話，東西應該是落到協會手裡了。”簡初歎了口氣，“你們的行動安排我不清楚，但後續竟然沒有人力跟上，這是我沒想到的。最後就隻剩下協會和那個隐形人争強，咱們錯過了好機會。”

溫弗拉的後續動作沒有跟上，根據當時的情況，幾乎是“狸貓換太子”，将藥劑交到她手中之後，他們的行動人員就全員撤退了，關于藥劑的真僞暫且不提，他們是怎麼放心将後續全部交給她的。

其中必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這是……決策失誤。”無影的回應有些含糊，他迅速帶過了這個話題，“我還沒問你，當時為什麼讓我說那句話？”

“保險起見，确認一下東西的真僞。他搞了那麼多仿品，誰知道在台上掏出來的那個是不是真的。”簡初說。

無影覺得有哪裡不對，對方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米勒爾應該還沒有登台吧？

“因為藥劑數量不對。”簡初開始編造借口搪塞對方，“我昨天參觀過現場，我拿到的背包重量不對，明顯少了部分藥劑，所以我懷疑真貨早就被轉移了，當時隻是想去碰碰運氣，沒想到……”

“這樣啊。”無影有些心不在焉，簡初耳尖地聽到對面有轉瞬即逝的輕微交談聲。

“你這兩天寫個情況說明給我。”無影最後吩咐了一句，就挂斷通訊，老老實實縮着脖子，低眉順眼地朝向自家上級。

“你就是這麼跟你的下屬交流的？”路亞的聲音分不清喜怒，但無影還是沒忍住抖了一下，不太聰明的小動物對于危機的感知總是比較敏銳。

“有什麼問題嗎？”無影小心開口。

“呵，這兩天你别幹活了，給我滾回去把管理手冊拿出來好好看看！”路亞冷笑一聲，強制剝奪無影的權限，“檢讨五千字，不好好反思的話，指不定哪天你就得聽你的小下屬安排工作了。”

……

“先生，您找我？”崔斯克獨自一人來到集團頂層，不同于往常，今日這裡的人員比平時多不少，但辦公室裡卻隻有米勒爾一個。

除了安保隊長之外，他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職務，姑且能算是米勒爾的特别助理。

“你來了。”米勒爾淡淡開口，語氣跟平常并無不同，但莫名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去無人區一共花了多少錢來着，你來給我捋捋。”

他甚至都沒讓人坐下說話。

崔斯克垂眼，嘴唇微不可察地向下壓了壓：“前後兩次一共三十天，花費了三十七億，其中包括二十四名死亡人員的撫恤費。”

一共三十人，大半都折在裡面，剩下的六人除了他和林願，全都身受重傷，兩人落下殘疾，在等待集團的義肢移植。

“三十七億啊，這次前前後後給了聯邦研究所一百零三億，都夠去三個來回了。”米勒爾語氣淡淡，“最近做好準備，再去一趟吧。”

“先生？”崔斯克猛然擡起眼，一臉不敢置信，身體控制不住前傾，腳都往前踏了一步，“再來一次怕是沒有人願意去了。”

“會有的，撫恤金提到三千萬，除此之外……”米勒爾臉上突然露出一個陰森的微笑，“邀請研究所一起，順便把我們上次收集到的數據整理一份……你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的吧？”

崔斯克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心髒似乎感受到那股久違的疼痛，他沉默了兩秒，重重低下了頭：“我知道了先生，這就去做準備。”

“先挑二十個人，剩下我來選。”

……

接下來的幾天有一種恍如隔世的平靜。溫弗拉沒有聯系她，斯塔集團暫時沒有發布任何公告，媒體也是一片安靜，似乎那一天發生的事都是一場幻夢。

簡初莫名其妙地看着一旁坐得端正的秦理：“你怎麼了……”

聞言，原本正襟危坐表情嚴肅的秦理突然癱在桌面，蠕動着湊到簡初旁邊。

“你最近有沒有聽說過食堂怪談，如果吃了紅色衣服的工作人員給的飯，第二天就會變成食材，被——”秦理表情陰森森，手指向窗口裡忙得熱火朝天的紅T恤廚師，被簡初無奈地按下。

“最近少看點恐怖片，你黑眼圈都到下巴了。”

随着模拟大賽的接近，越來越多的學生們開始調整作息，确保用最飽滿的精神來迎接比賽，像秦理這樣的人倒還是少見。畢竟烏托邦依賴精神鍊接，過于疲憊是有可能會被踢出虛拟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