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賺錢行了吧。”

祁沐白微信問她中午吃什麼，她順手就拍了張照片過去，他回了句在開會，等了兩分鐘也沒後續，應該是還在開會，不好太過明目張膽。

她收起手機說道:“下午我有三台手術，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晚飯不跟你一起吃了。”

上個月科室辭職了兩個醫生，主任說最近醫院經費緊張，先不招新人，讓他們先頂一陣子，馬上都一個月過去也沒見有動作。

許曦晴歎氣道:“我也有三台，今天還輪到我值班，要死。”

“對了，主任說下個月要去南安培訓，聽說大名鼎鼎的鐘醫生也在，這兩天就要報名了，你去不去？”

“不是報名時間還沒定嗎？”鹿泠笙喝了口水說道。

“兩頓飯換來的小道消息。”許曦晴壓低聲音，小聲道:“名額有限，主任應該會讓他手下的江醫生和陳醫生去，另外兩個名額就不知道了。”

社會就是一個巨大的人情世故，尤其在醫院，小到挂号病房，大到醫生手術安排。

鹿泠笙不是不想去，隻是往常這種好事都輪不到她，“你都說了名額有限，我們早就是自動排除了。”

“這次不一樣。”許曦晴挑挑眉:“你家那位出馬，主任不敢不答應，沒見上次主任鞍前馬後的拍馬屁啊。”

她本來不想現在告訴其他人她的結婚對象是祁沐白，但官宣的當天晚上，許曦晴死活纏着她要看，鹿泠笙沒辦法隻能讓她保密。

許曦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表示讓她放心。

“不要，我不想麻煩他，而且我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你啊。”許曦晴都不知道怎麼說她，“其他人有關系拼命往上用，你反而藏着掖着，而且本來就應該有你，主任手下的江醫生才來醫院一年，經驗和能力都沒有，好事卻次次有他。”

鹿泠笙打心底不想麻煩祁沐白幫她出頭，總感覺會欠他很多人情，她永遠都還不完。

“我們倆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如果是我哥或者我爸，我早就拿去給主任好臉色了。”

“你也可以把他當你哥或者爸啊，不比老公有情趣，還促進夫妻感情。”

“呵呵……”

中午吃完飯後大家都躺在椅子上休息，鹿泠笙胃不舒服，喝了杯熱水暖胃，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

忽然祁沐白打電話，鹿泠笙接通，捂着聲音口去樓道接。

“開完會了？”

“嗯。”祁沐白聽話筒傳來倦怠的聲音，問道，“剛睡醒？”

“沒有，我剛吃完飯，還沒開始睡覺。”鹿泠笙說。

“身體不舒服？”聽着鹿泠笙有氣無力的聲音，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我讓江助理買點藥給你送過去？”

“我就是有點胃疼，喝點熱水就好了。”鹿泠笙握着手機說道:“你别麻煩江助理了，我在醫院不舒服可以自己找藥，沒事。”

“确定能堅持？”祁沐白擔心道:“我可以幫你請假，就說川川身體不舒服，請你過去看一下，主任也不會有疑心。”

“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吧，而且下午有三台手術，真的走不掉。”

“中午飯都沒好好吃飯。”祁沐白歎了口氣，随後一錘定音:“我給你買了點清淡的粥，二十分鐘後送到，不想吃也多少吃點。”

鹿泠笙驚訝。

“拍照不知道拍好點。”祁沐白似乎猜到她想說什麼，“你看看照片角度。”

鹿泠笙翻開和祁沐白的微信聊天界面，才注意到把許曦晴的手也拍進去了，而且角度明顯是從對面拍的，一眼假。

“那會兒不太餓。”鹿泠笙解釋道:“不想浪費就給了我朋友。”

“嗯。”

“我平常不這樣的。”

“嗯。”

“我飯量其實挺大。”

“嗯。”

“你幹嘛隻說一個字啊，多一個字收錢啊。”

“嗯嗯，嗯嗯……。”

鹿泠笙噗嗤笑出聲。

祁沐白也笑起來，眉頭上挑，聲音清潤道:“待會兒不餓也稍微吃點，不然我在這邊不放心，嗯？”

鹿泠笙含笑道:“嗯嗯嗯，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