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瓜很懷疑: “老大那個樣能抱得美人歸嗎?”
南瓜受不了的狠狠剮了眼這個蠢貨:“管他能不能,咱得誇啊,老大就愛聽這個,上次要不是你戳老大肺管子說他沒人要,咱會被扔出來嗎?”
“我就是實話實說啊?”
“你懂啥,男人都聽不得實話。”
它很有經驗的一挺胸:“我在鎮上都見過,那些男人幹點什麼屁事都要吹半天牛,洗個碗都要誇自己疼老婆,好像他沒吃飯一樣。”
“但老大也不算男人吧?”
“男妖精不也一樣?”南瓜不耐煩了:“你到底聽不聽我的了?要不是你我能淪落到這個境地嗎?害的老大把我也一起趕出來了。”
兩個妖精一路吵一路咕哝,跌跌撞撞總算摸到了溪流邊,但一到地方,又犯了新難。
它們不會抓魚啊?
南瓜妖精的手指像豆子,又圓又短,連樹枝都抓不住,倭瓜倒是手長,但擀面杖一樣粗,手往前一撲騰,魚都吓跑了。
“你來。”
“你先來。”
“你抓。”
“我不抓,要抓你抓,我來烤。”
“你那擀面杖手能烤魚?”
“你豆子手都能烤,我咋的不行?”
豆子手?!它最恨别人說它豆子手!南瓜頭頓時勃然大怒,一瞬間就要翻臉不認人把這頭倭瓜扔進河裡,但還沒動手,耳朵就先聽到了簌簌的聲音。
它推搡的動作猛地一停,立刻趴在地面上聽起聲音。
等起身時,臉上已是一片驚慌失措:“有人!倭瓜!有人類來了!”
"人類?!老大不是說這片林子連鳥都不愛來嗎?"
"别廢話了,快跑!"
"人有啥好怕的,你不是說那些人類都是你的小弟嗎?"
"你懂啥?!能在這種鬼地方晃悠的,肯定是那群連蜈蚣都敢烤着吃的可怕鬼!跟鎮上那些賣菜的能一樣嗎?"
話音未落下,一片長長陰影落下。
兩個蔬菜妖精僵硬的直起身子,仰起頭。
霧溪一笑:“可怕鬼是在說我嗎?”
“——哇!”
———另一邊———
"蘭德裡柯的掌權者恐怕此刻正沉浸于喪妹之痛,想來也無暇顧及一個女仆的去留……隻麗塔小姐,隻好勞煩你在這多休息一段時間了。"
被得到示意的侍衛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進房間裡,她腳下退閃不及,一個踉跄,險些摔上一跤,門外站着的人瞧到了,不禁歉意一笑:
“抱歉,這些人随侍日久,倒忘了對待女士該有的禮節。”
麗塔怒急轉身,叫道:“你還沒說小姐的事!”
“殿下身死,就這四個字。”
霍索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這位女仆,又是一笑:“你真不知道?”
“你胡說!”她提高了聲音:“殿下怎會身死?!”
“嗯……那就要問問你了,你帶着幻影戒,又一聲不吭就要溜走,倒要讓我以為麗塔小姐是與誰約好了,玩什麼金蟬脫殼之計呢。”
他把玩着那枚戒指,唇角笑意不變:“我倒也看得出來,殿下的性子自由散漫,克爾維斯閣下控制欲似乎又很強,兩人有什麼外人不知的隔閡也難說,對吧,麗塔小姐?”
麗塔眼淚掉下來了。
她說哭就哭,連帶着霍索恩的眉梢都詫異的揚起了一瞬間,他行事向來冷酷嚴厲,見人也是哭的多了,此刻沒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隻是分不清這位貼身女仆,到底是裝的,還是真心。
“小姐……”她聲音嗚嗚咽咽:“小姐和領主大人的關系才不是你想的這樣……小姐明明是因為喜歡你才答應的婚約,你現在居然還這樣侮辱她!”
“……”霍索恩一頓。
“我提前随車隊來,是因為小姐要我觀察大人您的喜好,想在到約華亞前為您挑個禮物,補上之前缺少的見面禮……”
麗塔哭的更傷心了:“我今天中午是算着時間,想去城外提前等小姐的!”
“你不僅侮辱小姐的一片心意,還惡意揣測小姐和領主大人的關系,你根本不配小姐的喜歡!”
這話一落下,房間裡頓時安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侍衛們大氣都不敢出,低着頭假裝自己是雕像。
霍索恩唇角的弧度逐漸收斂了起來。
她哭的那麼真心實意,真實到分明邏輯和理智都在告訴他這些都隻是謊話,因為殿下壓根也不喜歡他,她也不可能死的這麼輕易,但心髒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霍索恩不由自主的按了按指節,忍住那一陣莫名的慌亂,深深地看了一眼麗塔,随後轉身冷冷吩咐道:“看好她。”
“備馬,讓副官随我去趟莫格裡斯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