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聲道:“好,那顧某便靜待佳期期盼那一日能盡快早些到來了,也好為吾那名新收的徒兒挑一件趁手神兵來用啊,萬望百谷掌舵到時務必慷慨成全呀!”
西陵夢殘微微一笑,道:“一定,一定,顧大将軍盡可放心便是。”
顧秋聲道:“那就多謝掌舵了!”
西陵夢殘道:“客氣。”
殿外。
煙塵墨海之上,烽火雲濤之中,倏見一人緩緩踱步而出,一身墨竹玄青蒼雲古樸羽衣流裳,手持九節烈火丹青穿雲破月降龍竹杖,超然塵世化外神顔如穹隆瓦玉照臨天地,正是當今之世正道鳌首群俠領袖擎天巨擘湮淚無痕·神憂君蟬·墨台孤竹。
“久違了,絕賦春秋,公子淩歌,抑或,吾還是該稱呼閣下,終曲絕賦·三界共主·天帝易君?”墨台孤竹冷笑道。
戰王座上,公子淩歌把酒玩味,折扇輕敲,淡定閑逸,自恃冷然,“神憂君蟬·墨台孤竹,當初,孤憐你才情過人智謀超凡頗為賞識傾心,故而孤便允你之意,以分身與你到凡界擺下棋局一分勝負。
然而,你我三次隐身幕後操盤天下皆未有結局。
直到你化身孤竹國大巫祝,而我也借體成為祭國公子,我不惜以整個祭國為棋子犧牲為餌,誘使天下諸侯對孤竹國群起而攻之,其利便是以祭國之覆滅為代價,而使整個孤竹國淪為天下諸侯眼中佳肴。
但是,祭國與孤竹國二者國土雖小,但實力卻都不容小觑,你我二人之謀略武功更使各方諸侯忌憚頗深,并且祭國與孤竹國皆在周王統禦制衡下堪為其左膀右臂,任何一方皆不容有失,但如若一方傾塌覆滅,那另一方必然也将成為天下諸侯必争之地必破藩籬。”
公子淩歌把酒輕抿,幽幽冷笑,道:“故而,若想撼動大周王室之基業支柱,必先滅其臂膀祭國與孤竹,而欲破孤竹,則祭國必率先覆滅之。
其後周王室本自羸弱愛莫能助,縱使其亟欲對孤竹國施以援手,卻也隻能是力有未逮,有心無力,徒勞無功,而屆時孤竹國則早已成為衆矢之的案闆魚肉,必将被天下諸侯群起而攻之,再也别無生路可走,唯有城破國滅一途而已!”
說着,公子淩歌也不禁歎息,沉吟中惆怅不已,“而後來之事的确也證明,果不其然,再祭國與孤竹國相繼覆滅之後,勢如累卵大廈将傾的周王室,很快便在那周幽王昏庸無道,為搏美人一笑的連天烽火中徹底崩塌,一夕之間,八百年基業,盡毀于一人之手。”
目露精光,冷冷一笑,公子淩歌接着道:“而這一切當然也少不了孤一番苦心經營推波助瀾,大周王室八百年基業曆經無數風霜卻始終堅如磐石巋然不動,這又豈是孤所樂見!這天下可以安定太平不再有任何戰亂紛擾,但必須也隻能夠建立在孤絕對掌控統治之下。
無論任何勢力任何人妄想要稱霸一方天長地久,膽敢冒犯孤的威嚴統治,甚至無視孤的利益存在,那麼,它們的下場便隻有一種!
那便是在孤所統禦的這片天底下永遠徹底地消逝抑或死去!”
“但孤……”
公子淩歌看着墨台孤竹眼中神情莫名貪婪詭異,不知究竟在他的心裡對墨台孤竹懷抱着怎樣的感情與算計,“但孤對你神憂君蟬·墨台孤竹永遠都會格外開恩另眼相待,所以孤才願意不惜化出分身降落凡塵,也要滿足你與孤一較高下挑戰孤的意願與決心啊!
不然,你以為孤為何會有如此耐心陪你遊戲玩耍那麼久呢?
還不是因為孤心中對你墨台孤竹有所屬意偏愛,而放任你能在孤面前無所忌憚予取予求!
因為,孤雖愛汝,但汝卻隻能是汝,而孤也終究隻能是孤!
孤既非周幽王,而汝也并不能成為那褒姒,孤不能從那淩霄九重天上走下來,而汝也不可能願意依附屈身于孤之下!
孤雖有恨,卻奈何孤之愛汝也由此。
若非令汝折服,孤之愛枉然矣!
故為汝一人,孤必取天下。汝之所願而不能,亦孤之所願而必取!惟其如此,汝可勝于孤,孤亦必勝于汝!”
“呵……呵呵,癡妄!做夢!孤竹血仇,吾必報之。玄黃血債,吾必讨之。天帝非天,易君殊易。墨台遺恨,孤竹泣血。湮淚痕無迹,神憂……君命殘呀!”
乍然,湮淚痕現,神憂震怒,天帝易君之前,神憂笑遣君殘,君蟬或言殺,君殘問君蟬。湮淚痕無迹,墨台孤竹泣。公子淩歌易,天帝易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