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雎鸠王·花燼雪的目光不覺凝注在那淚痕峽谷之間的神秘樓閣上,而‘天下仍燃’的畫軸便正是被放置在雲水樓内的橫梁上,“那就是有些秘密之所以能夠成為秘密,不一定是因為這些秘密的内容有多麼地驚心動魄詭異離奇,也不一定真得藏有什麼寶藏秘籍,而隻是因為它們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寶藏和秘密了,所以才讓它們具有了無可比拟更無法輕易就被代替掉的價值和意義。
亦如佛言有雲,夢若不了心,不了心如夢。直到心夢了,夢了心亦老。”
“夢若不了心,不了心如夢。直到心夢了,夢了心亦老。”劍池主人聞人笑我喃喃吟罷,似緘默回味半晌,怅惘回想,悠悠一笑,“這一首四句偈,莫不是也是那位很早很早之前就已坐化作古的須夢大師說給你聽的?倒是簡白明了,意味深長,隻是卻不該是你雎鸠王·花燼雪該有的志趣與心境啊!在聞者眼中,無論是雎鸠王·花燼雪,抑或是洞心者·風沙一白,都應該是玩賞人間江湖樂遊的風流翹楚曠絕人物,如何卻這般自憐自艾黯然消沉呢?!請恕聞者也難懂呐。”
“哈哈,聞者用情之深,以為雎鸠不知嗎?雎鸠看來,聞者并非真得不懂,而隻是無法真正取舍放下。但我雎鸠王·花燼雪卻并不存在聞者這種顧慮、苦惱與煎熬,隻因為在雎鸠王·花燼雪一生之中,惟她一人值得,這人世一切若非有她存在,那麼一切于我便都無瓜葛,也不會有任何眷戀。”
雎鸠王·花燼雪突然在胸口的衣縫裡摸出來一一绺頭發,緊緊在捏在手掌心裡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你知道此刻被我握在手裡的這一束頭發,都是在何時落在我手中的嗎?”
劍池主人聞人笑我微微一笑,道:“哦?卻在何時?”
“我手裡這一绺頭發都是她每一次為那些與她根本毫不相幹的人厮殺過後,遺留散落在她身後的硝煙戰場上的。或許,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會知道她仗義行俠的美名事迹,但我卻是唯一在她身後為她撿拾起她所有的脆弱、悲傷、絕望與孤單的那個人。
我雎鸠王·花燼雪并不值得世人景仰膜拜,我也并不需要這些東西。
我隻在乎她,以及她所深愛着的一切,甚至也包括了她所最愛的那個人。
因為,我雎鸠王·花燼雪的命都是她給的,沒有她,也就沒有我雎鸠王·花燼雪。沒有她,也就不可能有我雎鸠王·花燼雪所擁有的一切。而對我雎鸠王·花燼雪來說,她就是我雎鸠王·花燼雪的一切,盡管自始至終我也從來不曾擁有過。
但我也不會後悔……”
“她若入魔呢?”劍池主人聞人笑我冷冷道。
“陪她,渡她……”
“若渡不回呢?”
“殺!”
……
半晌,風寒。
“别忘了,告訴她,我為咱們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她可一定不能讓我失望啊……!!!”
“當然,聞者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哦?那可不可以請聞者為我再念一遍,聽聽看,是不是真有那麼好聽?”
“好啊!
……
咱們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它的名字便叫做……叫做……
【天下仍燃,情有獨鐘。最後一折,明燈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