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對我特别關照,”他開口,“把我當普通向導就好,你在白塔遇到向導是什麼樣,你在軍隊和向導怎麼相處……就按正常的模式來,不需要抱着照顧殘疾人的想法。”
而且徐尋月本來就是裝的。
自從三年前,外派任務結束、開始僞裝身受重傷以來,也有零星幾個還活着的朋友和下屬關心他,和他保持聯系,但他們和伴侶這種親密關系完全不一樣。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确太接近了,何況祝回還有種什麼都想幫他做的積極性,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然而,聽了他的話,祝回立刻表态:
“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隻是我自己想,你不喜歡,那我就不做了。”
徐尋月:“……”
他怎麼感覺,他和祝回好像說的不是一件事?
他在祝回心裡是什麼自立自強還敏感高自尊的形象嗎?
他沉默了一下,看向祝回,發現自己的沉默讓這位年輕哨兵有點緊張。
行吧。
自立自強就自立自強,他也覺得自己挺自強。
徐尋月輕輕歎氣,把祝回往上拉了一點,再把他下巴擡到最高,微微彎腰親他的唇。
哨兵的恢複能力向來很強,祝回這種高級哨兵裡的佼佼者就更不必說,一夜過去,昨晚還有點腫的唇早就恢複到了正常狀态,從某種程度上說,倒是方便他接受這種過分強硬的親吻。
被捏着兩頰,嘴唇沒辦法閉上,甚至連動一下都困難,每個地方都被掃過,從舌尖到舌根都發麻。
親着親着,祝回感覺自己的視野模糊了,應該是生理性淚水的緣故。他改了姿勢,軟着腿半跪在厚厚的地毯上,這才保持住身體重心繼續仰頭。
哥哥肺活量好好……
祝回暈暈乎乎地想着,昨天晚上,徐尋月跟他說以後每天都親,他剛才還差點以為徐尋月忘了。
但也不敢完全确定,畢竟人家還沒出門。
現在看來,哥哥還是記得的。
……
十幾分鐘後。
徐尋月垂眼,摸了摸趴在自己膝頭喘氣的人的頭發,看向手腕上終端顯示的時間。
在可控範圍内。
預約不會遲到。
他耐心地等了一會,等祝回呼吸差不多緩過來了,才慢條斯理地說:“剛剛是早安吻……這裡除了我的房間,其他地方随便逛,東西都能用,你可以熟悉一下。”
祝回說好。
“還有,”徐尋月補充,“不用打掃衛生,我的精神體比較擅長幹這個,擦東西擦得锃亮。”
祝回瞄了眼屋裡閃閃發光的牆壁家具和瓷磚,點頭。
“其他也沒什麼,你自己安排吧。”
“嗯,我會的。”
祝回從地毯上起來,卻依舊半蹲在輪椅側面,仰臉看着他,像是要目送他離開。
這個動作讓徐尋月有種他們的對話還沒有結束的感覺,于是他想了想,說:
“我出門了。”
祝回一愣。
“好的,”他笑了一下,說,“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