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睛大大的女孩再次來到房間,不安地看着秋向蓮和砂金。
“你到這裡來工作多久了?對我們有多了解?”秋向蓮開口說道。
雖然這話聽起來太過可疑,但時間緊迫,也來不及斟酌用詞了。
女孩不安地瞪大了眼睛:“非常抱歉,我剛到這裡一個月,對自己的工作還不能完美勝任,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我并不是想指責你工作做得不夠好——”
“既然是上個月新來的,那這個月的事情,你至少都知道吧?”砂金問。
女孩不安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如果是因為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所以說我們不是想要責怪你啦,隻是想問你在我離開之後他有沒有哪裡不太對勁而已,”秋向蓮指着砂金說道,“比如我離開家之後,他回來時發現我不在了是什麼反應?”
“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失蹤的?”砂金忽然說。
“對哦,我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秋向蓮和砂金一起看向女孩,後者一臉惶恐,磕磕絆絆地說:“失、失蹤?我還以為夫人隻是出門買布去了,隻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一直沒有回來。”
原來狐妖離家時找的借口是出門買布啊。
“那我出門買布是什麼時候的事?”秋向蓮問。
女孩擡頭回憶了一下,然後說:“應該是五天前的早上。”
五天前,有委托人上門拜訪,說在城鎮以北的荒山中有妖怪出沒,已經害死數條人命,請除妖師盡快前往除妖。
除妖師接下委托,與委托人一同乘坐馬車離開。
片刻之後,除妖師的妻子出門買布,獨自一人,步行離家,沒有讓任何人跟随。
第二天下午,除妖師被人送回家中,昏迷不醒,直到掌燈時分才從昏迷中醒來,除妖師的妻子自出門買布後則一直沒有歸家,直到今天。
“他回來的時候都有誰看到了?”秋向蓮指了指砂金。
“我看到了,”女孩不安地說,“還有家裡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他到家的時候還昏迷不醒?”
“嗯。”
“那他醒來後都說了些什麼?有沒有問我去了哪裡?”
事到如今,能問出線索才是最重要的,被懷疑也無所謂了。
女孩困惑地看了砂金一眼,顯然是疑惑當事人明明就在旁邊,這種事為什麼還要問她。
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問了,我說您獨自一人出門買布,一直沒有回來,已經叫人出去找了。”
但是當然沒有找到,除妖師自己也出門去找,之後的事情,秋向蓮就都親身經曆過了。
他們又找來在家裡工作多年的仆從,對方提供的口供和女孩的一樣。
“也就是說,狐妖是擔心除妖師出事,所以在除妖師離開家之後借口出門買布,實則偷偷跟了上去。”
屏退了一老一少兩個用人之後,秋向蓮分析道。
“而除妖師在捉妖途中,很可能被妖怪襲擊,導緻心髒受損,”砂金接着說道,“狐妖為了救除妖師的性命,才殺人剖心,将耕平的心髒換給了除妖師,然後把除妖師送回家,她自己卻沒有一起回來。”
當然,也不能排除除妖師心髒本身就有問題這一可能,他也許是在捉妖過程中突發心髒病。
但總而言之,除妖師應該是心髒出了什麼問題,導緻狐妖為了救他而殺人取心。
“偷走别人的心”這種話,單純作為比喻句倒也沒什麼,但如果是字面意義上真的偷走了别人的心髒的話,就變成驚悚片了。
“總之,還是快點趕回村子吧,系統規定的期限就要到了。”
馬車快速駛離除妖師的府邸,往狐妖殺人的村莊駛去。
種種線索都表明,狐妖是為了救除妖師才殺人剖心。
但不管狐妖殺人的動機是好是壞,殺人就是殺人,總歸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