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褲子我還怎麼畫襯衫夾?”她一副說正事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傅溫寒耳根驟然發燙。
襯衫夾是攀附在大腿上的飾物,作用在于人穿襯衫做大幅度動作時,能夾住襯衫衣角再穩妥固定,防止走光。
一般穿上西褲後,褲子材質比較光滑的話,隐約可以窺見褲子下的襯衫夾。
戰術肩帶是捆縛在襯衫上的黑色寬帶,過去在戰争中起到提升背負舒适度和穩定性的作用,以及提高裝載能力,保障特殊功能。
這類東西應用到模特身上,除了會增強賞心悅目的觀賞性和裝飾性,還能突出模特本身的身材曲線和肌肉輪廓,傅溫寒可以理解并配合。
可是……不穿褲子像話嗎?!
傅溫寒真的覺得掉進了狼窩:“你别開玩笑,意思讓我别穿褲子?”
她笑得不懷好意:“反正我家現在就我們兩人,你害羞什麼?就當是為藝術獻身了。”
“慕胭凝!”傅溫寒被她戲弄得面紅耳赤,壓着火氣制止,“你别侮辱藝術。”
她挑眉:“那我侮辱你?你樂意麼?”
“……”傅溫寒閉口不言,不再和她争辯,抿着唇冷靜思考該不該一走了之。
假如現在離開,那前幾次的付出,就等于前功盡棄。
要是就這麼走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也不會有人支持他玩那些心驚肉跳的活動。
迷戀上她在明面給的安穩,和背後僅他們二人知曉的次次未知探索,一再沉淪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哪怕在這受着她的調戲,也不願意一刀兩斷。
傅溫寒像給主人撒嬌,卻被主人冷落的小狗,悶悶不樂裝啞巴,垂着眼眸自我調節情緒。
意識到玩過火了,慕胭凝收斂玩心,過去哄他:“生氣了?”
他偏頭,神情愠怒帶羞,拒絕溝通的模樣顯然氣得不輕。
慕胭凝踮腳,在他臉上留下新的唇印:“親親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傅溫寒不和她進行任何目光交彙,他知道一旦對視,必定會淪陷。
她動手捏捏傅溫寒紅透的耳朵,沒忍住笑:“你生氣起來這麼可愛呀?”
傅溫寒的火氣消下去大半,别扭地沉默着,似乎僵持的時間久一點,就能聽到她多哄他幾句話。
“别煩我。”傅溫寒聲音沒有起伏,仍然拒絕對視,怎麼都不肯看她。
“親你算煩你麼?”慕胭凝抱住他的脖頸,強行在他臉上拓印新的吻.痕,“你不消氣,我就親到你消氣為止。”
傅溫寒心底的怒意被幾個親吻撫平,礙于面子,他還裝腔作勢:“你少耍流氓。”
她知道傅溫寒消氣了,重新恢複笑意盈盈的姿态:“怎麼啦?主人親親小狗,不可以麼?”
傅溫寒終于和她視線相彙,為什麼在她眼裡看不到半點感情的存在,哄他消氣的親吻是施舍才對吧?根本不是在對他示好。
明明她的身體緊貼他懷裡,他卻覺得怎麼都弄不懂懷裡人的心意。
受不了他灼熱的癡情目光,慕胭凝撤退:“褲子在後面衣架,你找找看,正好上次的玫瑰枯萎了,我把你送我的玫瑰去放花瓶裡養着。”
她的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實在很難琢磨。
傅溫寒再次敗下陣來:“好。”
白襯衫略顯松垮地罩在他身上,領口附近的嶙峋鎖骨分外搶眼,襯衫夾扯平衣料褶皺,戰術肩帶捆出他的肌肉形狀,黑色西褲布料貼膚,襯衫夾的形狀很有存在感。
他回到隔壁畫室,伸指調整戰術肩帶,慕胭凝的注意力随他修長幹淨的指節跳躍。
“坐。”慕胭凝抽出一朵修剪過尖刺的玫瑰花遞給他,“你的手很好看,拿着花擺姿勢,我現在畫。”
傅溫寒按她的要求,自然靠坐在沙發上,單手捧着玫瑰花,目視花瓣,另一隻手随意地放在旁邊,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失戀般的頹敗感,仿若全無感情的雕塑。
她也感覺出不對勁,投入不到狀态裡,隻好放下畫筆,努力尋找原因:“你的手這麼好看,擺點特殊的姿勢,我都看不清指關節,還怎麼畫?”
“你技藝不精,怪我?”傅溫寒姿勢未變,借用她說過的話回怼,“你要畫人體結構,不熟悉結構可怎麼行?認真拿我的手熟悉一下,就會畫了。”
慕胭凝以為他在挑釁,大膽扯歪話題:“深入熟悉才算熟悉,怎麼?你要用手幫我?”
傅溫寒沒被她吓到,彎唇不羁一笑,甚至有點輕蔑:“也不是不行。”
覆水難收的時候,傅溫寒都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眼前這幅不可言喻的地步,他難受得壓抑着低喘,手指感受着溫熱濕軟,水滴沿着指關節滑到腕骨。
他維持着恰到好處的節奏,仰視跨坐在他身上的慕胭凝:“感受得怎麼樣?能畫了麼?不能的話,再感受一次?”
她停下顫抖,指尖抓皺他身上的襯衣:“想換你身上其他地方感受一下。”
傅溫寒的理智回籠,不肯就範:“不行。”
“你不想嗎?”她的手開始作亂,要去解傅溫寒的襯衫紐扣。
确實很想,但是就這麼不清不楚地答應她,和她共赴雲雨,結束之後,她會珍惜他嗎?會愛他嗎?
傅溫寒握住她的手,嗓音低淡:“慕胭凝,我們到底算什麼關系?你是想和我戀愛,還是單純想拿我洩.欲?如果你隻要肉.體關系,抱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