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泉時也隔着網看對面的經典鬧劇,“烏野好像回來一點了。”
“有什麼奇怪,”明智說,“别忘了,訓練賽的時候,他們也隻有日向做教練,如果他們能擺脫心理上的壓力,我們需要面對的就是一個比那個時候更可怕的烏野。”
“隊長你都不怕,”泉時也撇了撇嘴,“我們更不怕了!”
“……”明智頓了頓,沒有接話,而是岔開了話題,“好了,比賽要開始了。”
發球的依舊是白鳥澤,藍黃白三色的球掠過網前的衆人,朝着輪轉到後排的宇内天滿而去。
發球直奔輪轉到到後方的主攻手是一個非常正确的選擇,畢竟主攻手的接球一般都是不如自由人的,而且,為了主炮足夠強大,他們一般身材高大,相對的也會失去一定的靈活性和敏捷度。
可是此刻,烏野的後排的主攻手是宇内天滿。
他的确是主攻手沒錯,可是……他同樣也是個,小個子。
幾步調整好位置,天滿漂亮地卸去對方施加在球上的力道與旋轉,把球朝着進攻線的方向送去,難得拿到一個來自自家主攻的一傳,佐方的目光掠過雙方的陣型,看見樹生行健就開始惡向膽邊生,作為二傳手,他和攔網也是死敵,讓對方無法判斷自己要把球給誰可是二傳的勝利。
樹生是個天賦型選手,他得到了來自白鳥澤的特招後,從外縣一個人搬到了陌生的宮城,比起其他從初中開始就在一起的訓練的白鳥澤的其他人,他總是獨來獨往,顯得格格不入,可是當他站到場上的時候,就會明白他為什麼會得到來自那位鹫匠教練的青眼。
畢竟,依靠天生的判斷力,樹生行健總是單人就可以攔網得分。
……來吧來吧,看看你,上不上我們的當吧!
佐方身體向後倒,雙手輕托,他的前方是隊長藤田身側是副隊長加賀,球的位置卻沒有向任何一個方向傾斜,擊球的是中場起跳的副攻手青野明江!
誰告訴你,攔網的對手隻有我一個人?
佐方連撤幾步穩住身體,挑眉看向網的那邊。
青野明江的确是曾經被他的初中隊伍教練作為主攻手去培養的選手,他是在來到烏野後,才漸漸轉變為副攻手的,可是這不代表,他會遺忘掉身為主攻手的歲月啊!
勉強傾斜起跳讓指尖觸球,稍稍讓球路發生了一點變動的樹生大喊了一聲“一觸”,他的身後,白鳥澤的自由人趕到,側倒将這一球墊了起來,可惜因為位置和姿勢,實在是來不及多做調整了,泉時也看了看高高飛起的球,他的選擇是追着球起跳——
不,不是二次。
瞬間确認了泉時也的助跑并不充分的天滿猛地奔向左後場,而拓伏已經落位,泉時也提前起跳試圖打時間差的二傳目标隻會是一個人,也隻有他一定能接到!
——白鳥澤的隊長,穩健的基石,明智令行。
比烏野想象得還要快一些,畢竟泉時也都已經用這種近乎扣球的方式傳球了,所以幾乎是瞬間,明智令行已經将球扣進了烏野的場地。
場外,是白鳥澤的歡呼聲。
浪潮再一次席卷而來,卻已經無法動搖此刻的場内半分,拓伏和天滿隻是從地上爬起來,興緻勃勃的讨論泉時也的變奏和明智令行。
“明智就比你拟人多了,”拓伏揶揄天滿,“人家不挑食才是大高個呢!”
“滾蛋,”天滿笑着推了拓伏一下,拓伏順勢打了個滾起身,聽着骨頭噼啪作響,滿意的點了點頭,“哎呀,我們三年級老年人複健就是要慢一點的!”“沒關系,”天滿轉回去,面對網的那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我們有整整一局呢!”
“诶呀,看起來我們要收回前言了!烏野在技術暫停後開始出現調整了,看來這位年輕的小教練的确是有能力才會被烏養教練帶到賽場上來啊!”“是的,觀衆朋友們,可以看到烏野的進攻欲望大大降低了,他們開始專注于防守,比起慌亂的進攻,看起來他們的防守反而有模有樣呢!”
廢話啊。
也不看看我們都是跟誰學的防守。
吹起一口氣,拓伏盯着網那邊準備發球的明智令行,那可是防守的音駒啊!
我又怎麼能,輸給一條那家夥呢?
明智令行穿過人群與球網,和拓伏眼神相對。
他頓了頓,把球高高抛起,瞄準的位置卻不是向他發起決鬥邀請(?)的拓伏,而是此刻輪轉到後排,身材高大的主攻手加賀。
啧。
加賀迅速後撤讓出位置,拓伏将這一球墊起——
别急着結束啊,白鳥澤,拉鋸戰才剛剛開始呢。
比分在撕咬着緩慢上漲,白鳥澤終于在主攻手從側翼發起的突襲中拿走了第一局的勝利,也終結了這場對于兩支進攻性的隊伍來說都過于漫長且平靜的第一局,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烏野開始啟動了,他們像是老式的蒸汽火車,經曆了漫長的一局,終于發出那聲尖銳的汽笛聲,宣告着他們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