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煙火璀璨,廣場上擠滿了出來看煙花的人,煙花炸開的爆裂聲和歡聲笑語融合在一起。
盛風荷仰起臉看煙花時,雪花覆在睫毛上,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霧,周圍的一切變得有些模糊,她想伸手拂掉睫毛上的雪,卻被人搶先一步。
她下意識閉眼,感受到睫毛被觸碰時的輕顫,觸感離開,她睜開眼,眼前的一切變得空曠又清晰。
熱鬧的廣場上空無一人,沒有歡聲笑語,沒有大雪,也沒有漫天綻放的煙火,更沒有為她拂去雪花的人。
一瞬間,浪潮般的恐慌将她淹沒,她無措的四處尋找,想要一遍又一遍的喊陳杳的名字,可卻怎麼都喊不出來。
盛風荷找不到他,哪裡都沒有他的身影,她不知道他去了哪,更不知道要去哪找他,她茫然無助的站在街道上,難過感如漫天的烏雲一般朝她壓了過來,她蹲下來将自己抱作一團,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聽見有人喊她,盛風荷喜出望外,擡頭睜開淚水粘連的雙眼,眼淚順着眼角洇濕了白色的枕頭。
唐小桉一臉擔心的看着她:“荷荷,你怎麼了?怎麼哭的這麼難過?”
丁月清和鹿言也在旁邊關心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做夢?盛風荷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不是廣場,她還在酒店房間裡和小桉她們在一起。
盛風荷坐起來緩了緩,心中的不安稍稍平複,她擦掉眼角的淚,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還好隻是夢,外婆告訴過她,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所以不會的,她不會找不到陳杳的。
隻是……她依舊無法克制沒來由的心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做這樣的夢?
“夢裡發生了什麼?你哭的可傷心了。”陷在夢裡的盛風荷一直在哭,眼淚不停的流,可把唐小桉吓壞了,隻能輕聲喚醒她。
盛風荷指腹揉撚着被子,搖搖頭:“夢裡的事情都很模糊,我也說不清,就隻是覺得很難過。”
丁月清盤腿坐在一旁,伸了個懶腰:“夢裡都這樣,什麼事情都會發生,有時候你覺得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都能連在一起,不用在意。”
鹿言從床上下來,拉開窗簾,回頭道:“我以前也做過很奇怪且離譜的夢,跟現實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也有可能是潛意識的作用,是不是這兩天要出成績,你太緊張了?”
早日晴朗,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床上,接觸陽光的一瞬間,盛風荷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心裡面慌亂的角落好像在被光束一點點填滿。
不是在廣場,現在是夏天,也不會有雪,她慢慢放松下來,雖然她心裡清楚自己并不擔心成績的事情,但還是嗯了一聲:“應該吧”
唐小桉拍拍她的手,“别緊張,客觀題都已經對過答案了,你考的這麼好,主觀題也不會差的。”
丁月清也從床上下來,從打開的行李箱裡掏出一件紅色長裙,換掉身上的睡衣:“對啊,你肯定能考上A大的,我們以後還要去A大找你玩呢。”
鹿言正在洗手間洗漱,聞言吐掉嘴裡的牙膏沫,探出半個頭來:“按你模拟考的成績來看,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相信你自己,别給自己壓力。”
盛風荷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心中暖暖的,努力的打起精神,她們一早還有安排的行程,她不能擾了她們的興緻。
“謝謝你們,我現在好多了,一會兒早餐你們想吃什麼?”
她換了個話題,想将昨晚夢裡的一切都從自己腦海中删除掉。
鹿言從洗手間出來,拿着毛巾擦臉,想了想說:“我想喝海鮮粥。”
丁月清倚着門框刷牙,舉了舉手:“加一”
唐小桉不想喝,換好衣服問一旁的盛風荷:“荷荷,你想吃啥?”
盛風荷将頭發挽起來,拿出自己的純白短袖和牛仔褲放在了床邊,“昨天回酒店的時候,看到旁邊有一家賣胡辣湯的早餐店,我有點想嘗嘗。”
“行吧”
唐小桉對胡辣湯的興趣一般,但又不知道吃什麼,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道:“那我跟你一起,吃包子或者油條吧。”
“好”盛風荷在洗手間洗臉,聞言應了一聲。
高考成績是在第二天晚上的淩晨可查的,盛風荷她們洗漱後躺在床上,一邊聊天一邊等,等到淩晨可查時又因為人太多導緻系統繁忙進不去。
鹿言蹙眉抱怨:“隻能再等等了。”
丁月清打着哈欠,将手機一撂:“算了,我不等了,困死了,我明天起來再查。”
說完,裹着被子閉眼睡覺。
擔心燈光刺眼影響她睡覺,盛風荷從床上下來把燈關了,輕手輕腳的回到床上。
剛一躺下,唐小桉也将手機放在枕頭下,小聲說:“荷荷,我也不等了,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