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秋·張在霍格沃茨最喜歡的地方,那魁地奇球場無疑能穩穩占據前三甲的席位。
還有什麼能比駕馭着飛天掃帚,在天際翺翔,更讓人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身為一位巫師的榮耀與自由呢?秋·張最為快樂的時光,便是坐在她那心愛的掃帚之上,于魁地奇球場的上空一圈又一圈地疾速穿梭,感受着風在耳畔呼嘯而過的暢快淋漓。
至于那個讓球員們競相追逐、争奪激烈的鬼飛球,秋卻提不起太大的興緻。她的視線,始終緊緊鎖定在小巧而狡猾的金色飛賊上。她享受着這種專一而純粹的投入感,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隻剩下她與金色飛賊之間的較量。
然而,此時此刻,金色飛賊卻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魅力,再也無法牢牢吸引住她的目光。
說來也怪,今日的魁地奇球場透着一股子不尋常的氣息,它不再是那個平整光滑的競技賽場。一道高達二十英尺的濃密樹籬像一道堅固的屏障,将場地邊緣嚴嚴實實地圍住。從看台上俯視,整個球場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錯綜複雜的通道在黑暗中蜿蜒曲折,深邃莫測。
更為古怪的是,秋對此情景卻未顯露出絲毫驚訝和異樣,仿佛早已接受了這樣的布局,就像是它本就該如此一般。
她站在球場内部一條狹窄通道的角落,那正是魁地奇選手們進場與前往更衣室的必經之路。這條路,她已走過無數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今天,她的腳步卻比以往更加沉重,神情中帶着少有的激動與緊張。她輕輕喘着氣,盡管參賽的人并不是她。
觀衆們正陸續入場,看台上逐漸響起了嘈雜的人聲,歡呼聲、交談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秋在原地焦急地踱着步,不時探頭向球場中央望去。
正值白天與黑夜的交接時刻,天空呈現出深邃的藍色,星星開始在夜幕的掩護下悄然閃現。球場中央,迷宮的入口處已經聚集了幾位選手,他們正做着賽前的最後準備。
秋的目光無法控制地鎖定在了那位高大的黑發男生身上。他身着黃黑相間的運動服,身姿挺拔,英俊的不得了。
他站在人群中,目光不時掠過拉文克勞的看台,仿佛在搜尋着某個特定的身影。
“真是呆瓜,往這兒瞧瞧啊。”秋在心底暗暗埋怨,帶着幾分嬌嗔。
整整一日,她都未能尋到與他獨處的機會。三場期末考試讓她焦頭爛額,但她的心思卻早已飛向了晚上的比賽。好不容易熬過了考試的重壓,她滿心打算在晚飯時溜去禮堂,與他見上一面。然而,當她匆匆趕到禮堂時,卻愕然發現他正與他的父母親昵地坐在一起,他的父親攬着他的肩膀,與赫奇帕奇的同學們談笑風生,而他的母親則滿眼慈愛地整理着他額前的亂發。那一刻,她感到一陣尴尬與緊張,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又不好意思上前打擾,隻好默默地坐在拉文克勞的長桌旁,眼巴巴地望着他。
好在,他也時刻留意着她的動靜。穿過格蘭芬多的長桌,他的視線總是不經意間飄向她所在的方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頻繁地相遇,頻率之高甚至引得他父親好奇地詢問他在看什麼。他的朋友們見狀,全都笑着起哄,而他的父母也開始更加仔細地打量着她,試圖從她的外貌和舉止中窺探出些許線索。
他的目光終于從拉文克勞看台上移開了,秋的朋友奧琳娜和瑪麗埃塔手舞足蹈地給他提示。他順着指引望去,恰巧捕捉到了她露出的小腦袋,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他快樂地朝她跑了過來,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秋埋在他懷裡,聽着他急促的心跳,悶聲問道。
“事實上,我現在反而沒有前兩場比賽那麼緊張了。”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我做了我能做的最充分的準備,接下來,一切就交給命運的安排了。”
“我們把書都翻遍了,是不是?”秋擡起臉,仰頭看着他,“圖書館裡能找到的所有符咒書和神奇生物書,我們都研究過了,我敢保證,迷宮裡不會出現我們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你隻需要全神貫注,保持冷靜,然後……”秋有些說不下去了,她的血液一下子湧向了腦部,她猛地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其實獎杯也沒有那麼重要,你這麼厲害,以後總有機會大放光芒的。最最要緊的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也别逞強,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