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迪戈裡反應,她就小跑着向奧琳娜奔去。
原本,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秋說完也就忘了,但現在……
“好了,原來我也被這張帥氣的臉蛋迷惑了。”秋心想。回想起幾周前,她在寝室夜談時還大放厥詞,聲稱即便是霍格沃茨最英俊的男生迪戈裡來追求她,她也不會輕易動心,而是要先好好考察他一番。現在她的潛意識被夢境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秋默默地祈禱自己沒有在睡夢中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夢話。
她夢中的男主角現在正在做什麼呢,秋的視線掃過禮堂,輕而易舉地就在赫奇帕奇占據的角落發現了他。
一看見他,秋就被氣了個半死。迪戈裡看起來正在履行作為級長的義務,叫醒赫奇帕奇的學生。低年級的學生們懶洋洋地不肯爬起來,他隻好半蹲着一個個把他們搖醒。他看起來溫柔又耐心,那些之前早已醒了的一二年級女生看到這幅場景後,又躺了回去,重新閉上了眼睛。迪戈裡明明發覺了,但還是好脾氣地繼續提供叫醒服務。
“你在氣什麼?”秋扪心自問,“你怎麼自己突然切換成女朋友視角了。”她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神智清醒一點。
拉文克勞的級長羅傑·戴維斯也在催促着衆人起床:“上課别遲到了,不許再睡了!”他來回巡視着,看見有人還躺在睡袋裡,就上去唠唠叨叨地說個不停,就像唐僧念經一樣。
“别管我,去管你的秋。”瑪麗埃塔堵着耳朵,煩躁地小聲嚷着。
羅傑抓住瑪麗埃塔的胳膊,一把将她從睡袋裡拽了起來。
“秋,你管管羅傑啊!”瑪麗埃塔打着哈欠抱怨道。
換作以前,秋一定會反駁的,但她現在還在關注着迪戈裡,根本顧不上這邊的動靜。如今赫奇帕奇的三年級女生也開始向一二年級女生學習,重新躺下繼續裝作睡着了。
看來他還挺享受這種感覺的。秋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發現迪戈裡的“溫柔叫醒服務”隻提供到二年級,其他年級的女生他都直接略過,交給了女級長。而他自己則跑到高年級男生堆裡,把他們一個個踹醒了。
“秋,你怎麼臉這麼紅?不舒服嗎?”羅傑關切地問。
秋捂住了自己的臉:“可能是因為我睡覺時一直把臉蒙在睡袋裡的緣故,待會兒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吹吹風應該就會好了。”她當然不會承認還有其他原因。
“鄧布利多教授已經搜查了整座城堡,各處都很安全,布萊克一定當場就逃跑了。”羅傑以為秋是在擔心昨天布萊克的闖入,安慰道,“如果你有點害怕,這幾天下課後我來接你。”
“你怎麼這麼小瞧我,我哪裡就害怕了?”秋哭笑不得,生怕羅傑不信,又補充道,“再說我有奧琳娜當保镖呢。”
瑪麗埃塔斜睨着羅傑:“我害怕,你下課來接我吧。”
“那你就怕着吧。”羅傑反瞪了她一眼,“你以為布萊克會閑着沒事來找你?”
“那他為什麼要來找秋?”瑪麗埃塔找到了羅傑的邏輯破綻。
羅傑強詞奪理地狡辯道:“因為你從來不出城堡。”接着,他不再理會瑪麗埃塔,而是轉頭對秋說:“今天晚上的魁地奇訓練,我們所有隊員在禮堂集合,然後一起出發前往球場。你和奧琳娜千萬不要單獨行動。”
秋點點頭。
作為隊長,羅傑對秋的照顧明顯超出了他對普通球員的關心,大家都默認羅傑喜歡秋,秋也喜歡羅傑。至于他們為什麼沒有走到一起,普遍觀點認為,羅傑花心,還在挑挑揀揀,不願意為了一棵樹而舍棄整片森林;而秋則希望羅傑能夠和其他女生劃清界限,不願在羅傑尚未收心時就接受他的表白,以免在未來的感情中處于劣勢。
但這并不是真實情況。
秋承認,她過去是曾經喜歡過羅傑。羅傑優秀帥氣,有他在身邊,她會覺得很有安全感。他總是能替她處理那些她不願面對的難題。雖然他們之間沒有心動的感覺,但她卻很享受他的關心。可是,秋又覺得羅傑很奇怪,她搞不明白他的想法。他從來沒有正式的女朋友,和每個女生關系都很好,卻又偏偏特殊優待她。他好像很喜歡她,又好像完全不喜歡她。他對她隻有照顧,卻沒有暧昧。
随着周圍朋友們逐漸步入戀愛關系,秋也認同了一種觀點:如果一個男生真的喜歡一個女生,他通常不會長期不表白。于是,她毅然決然地将他從自己的擇偶名單中剔除。可是,關于他們互相喜歡的大衆印象早就已經形成了。
秋有苦說不出。
她和奧琳娜到外面的門廳等了一會兒,研究着代表着學院分數的寶石沙漏。目前拉文克勞的戰績不錯,藍寶石高出其他寶石一大截。開學初還沒有開展什麼大型活動,唯一的賺分渠道就是上課舉手回答問題以及搶先完成課堂學習任務,而在這一塊,拉文克勞無人能敵。但是到了學期末,總會有莫名其妙的分數加到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頭上,而且都是幾十分幾十分地往上加。拉文克勞的學生們都吐槽,說這是鄧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之間的秘密鬥法。
赫奇帕奇的黃寶石也不少。根據秋所聽到的傳言,超過一半的分數都是迪戈裡一個人賺到的。雖然他在拉文克勞男生中的評價并不高,但在赫奇帕奇卻極受追捧。他們學院的男生們看起來都非常服氣他,誰要是敢在他們面前說迪戈裡一句壞話,他們立刻就會翻臉。
秋正一顆顆數着寶石打發時間,突然發現身後有人靠了過來。她轉頭一看,是昨天見過的赫伯特·弗利特。
“早安!”弗利特像說戲劇台詞一樣向她問好,“美麗的公主,請問你原諒我了嗎?”
秋皺起眉頭,一臉莫名地看着他。
“還在生我的氣?真是我的罪過!”弗利特唱起獨角戲來,“我該做些什麼,才能挽回——”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記在心裡,是我昨天大題小做了。”秋趕緊搶話,阻止他繼續發揮。
“我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我本意是在誇你漂亮呢。”弗利特嬉皮笑臉地說,“但塞德裡克非逼着我過來,他昨天一整天都在罵我,催我趕緊找機會和你道歉。你說他煩人不煩人。”
迪戈裡還在想着這件事呢,赫奇帕奇也太照顧别人的感受了。但他要是知道她今天早上夢到了什麼,一定會覺得自己的擔憂特别可笑。
“所以你現在覺得自己很委屈?”秋好笑地說。
弗利特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覺得自己立了大功了。要不是昨天我多嘴,哪能知道那麼多的情報?你看,我們現在不僅知道拉文克勞換了找球手,還知道她在選拔賽上的兇悍作風。”
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行啦,你光榮地完成了你的任務,可以回去交差了。”
“塞德要是問起你,你也這麼說。”弗利特笑嘻嘻地向她确認道。
秋疑惑:“他會特意來問我?”迪戈裡是不是閑的沒事幹了。
“萬一你們倆以後哪天聊起我呢。”弗利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