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我自己很失望,”他笑完後一本正經地說,“但我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違反校規。我不知道我以後還有什麼資格去約束别人。”
“偶爾一次大家都會理解的。”秋寬慰他,“而且我很感動,你肯定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她溫柔地看着他,手自然而然地攀上了他撐在自己身側的手臂。
塞德裡克眨着眼睛:“不是一次了。”
秋突然發現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時間。看着漆黑的夜色,以及他充滿負罪感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問:“現在是不是已經過了宵禁時間了?”
還沒等他來得及回答,厚重的帷幔就被掀開了。龐弗雷女士穿着睡袍,手裡提着一盞小夜燈,悄無聲息地走到他們身邊。就在光影出現的刹那,塞德裡克條件反射般地從她的病床上跳了起來。
“迪戈裡先生!”龐弗雷女士非常吃驚,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塞德裡克,“醫療翼夜間不允許探訪,這是全校都知道的規矩,更何況現在已經快淩晨五點了!”
“對不起,”塞德裡克小聲說,“請您先看看秋吧,她想喝水。”
龐弗雷女士趕忙查看秋的情況,扶起她的頭,給她喂了一種深紫色的藥劑。頓時,她喉嚨口火辣辣的燒灼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薄荷一般的清涼。
“迪戈裡先生,你可以走了。”龐弗雷女士不滿地瞪着塞德裡克,“你的行為很嚴重,深夜拜訪動彈不得的女生,這事我會彙報給你的院長。”
“對不起。”塞德裡克小聲道歉,看起來他是不打算解釋了。
但是秋着急了,她想坐起身來,卻被牽扯到了背部的傷痛,皺着五官痛呼了一聲。塞德裡克連忙輕輕把她按了回去,龐弗雷女士沒好氣地給她施了一個固定咒,又給她喂了一瓶止痛劑。
“求您……求您别告訴斯普勞特教授,是我逼他來的,他才呆了不到五分鐘呢。”秋喘着氣說,一邊拉住了塞德裡克帶着手表的左手,“您看我們的手表,是一對。我醒了之後本想喊您,可就是發不出大的聲音。是我強迫他過來的,都是我的錯。”
秋害怕他被扣分,面子上下不來。萬一有刺頭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以後他做級長工作就會束手束腳的了。
龐弗雷女士把秋枕頭邊的小按鈴放到了她的手心:“怪我,我沒想到灌了一副安神劑你還醒得這麼快。以後不舒服要找我就按這個鈴。”
她沒有再提彙報的事,而是把塞德裡克推了出去,重新拉上病床邊的帷幔。腳步聲慢慢遠去,秋不知不覺地又睡着了。
等秋再一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她的小夥伴們叽叽喳喳地圍在她身邊,秋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說服龐弗雷女士的,竟然任由她們如此影響病人休息。奧琳娜盤腿坐在她的床尾,手裡啃着紅蘋果,“咔哧咔哧”地咬個沒完;安妮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給衆人削各種水果皮;瑪麗埃塔和索菲亞則興高采烈地聊着昨天的大場面,據說弗林特等幾個斯萊特林球員都嚴重挂彩;克拉拉已經把秋這周要缺席的課程内容學習計劃都規劃好了,看樣子是打算每天晚上來給秋補課。
“你醒啦!這水果你暫時吃不了,我們都替你吃了,不能浪費。”奧琳娜大大咧咧地開口,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床頭櫃上,原本堆得滿滿的水果,已經被她們消滅得七七八八,隻剩下幾個果核孤零零地躺在盤子裡。
“這是奧利弗·伍德送的。”瑪麗埃塔說,“我認為他送這麼一大籃水果給你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這水果根本不是給你吃的,隻是一個幌子;還有一種可能更氣人,他巴不得你的胃一直好不了,錯過下一場和格蘭芬多的比賽。”
秋眼睜睜地看着奧琳娜把果汁滴到她的被子上,撇了撇嘴,說道:“我看他倒是一舉兩得呢。”
“奧利弗莫名其妙地要被關三天禁閉,正不爽着呢。”奧琳娜說,“好在其他三個魁地奇隊長都要關一個禮拜,他也就沒有繼續抗議下去了。而且我們拉文克勞輸了10分,這對他們格蘭芬多非常有利。”
“我們輸了?不是平局嗎?!”秋瞬間氣血翻湧,恨不得坐起身來,“我抓住金色飛賊的時候,沒聽見斯萊特林得分啊!”
奧琳娜攤手:“德裡安·普賽的那個鬼飛球,幾乎和你抓住金色飛賊是同一時間完成的。霍琦夫人把好多學生不同視角的回憶都查了個遍,結果證實普賽投進鬼飛球的時間,比你要抓住金色飛賊要早。”
秋雙手憤怒地捶床,氣得肋骨生疼:“那弗林特用鬼飛球砸我,這事應該要判罰球的,怎麼沒人提?羅傑為什麼不申訴啊?還有賽後那個遊走球,不扣分嗎?我就這樣被他們白白打了?”
“赢不赢都不重要了,反正也就十分。”瑪麗埃塔說,“斯萊特林隊的兩個追球手和兩個擊球手全都被打得頭破血流,大家也算是出氣了。再計較,斯萊特林該集體造反了。”
“我早上看到塞德裡克的時候,感覺他狀态還行。”秋歎了口氣,接着說道,“對了,羅傑怎麼樣,沒什麼事吧?他們和斯萊特林那幫過分強壯的猩猩們肢體搏鬥,能打得赢嗎?”
奧琳娜啃完最後一口蘋果,把果核扔進了盤子裡,略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爸爸媽媽現在正在院長辦公室,他們沒收了你的光輪2001,估計正在讨論讓你退出魁地奇球隊的事呢。”
秋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