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上,群臣啞口無言,那該死的登聞鼓還在不停地敲,鼓聲在殿中猶如腦袋落地聲音,讓人不禁冷汗直流。
楚雲掃了一眼台下的大臣,喜怒不形于色:“外面什麼人在敲鼓。”
司南上前:“殿下,是一些平頭老百姓在敲鼓,說是反對這次的政策,按照他們的原話,他們感覺依賴地主更好,臣也覺得蘇大人提出來的政策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
沈逸:“司大人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現在國家已經到了危難之際,如果再不采取必要的手段,楚國就要變成楚村了!到時候誰又能為此事負責!”
鳳舉走上前:“啟禀殿下,臣也感覺此事不妥,應該免去貴族的欠款,循循漸進才對。”
周如雪:“丞相大人真是好提議,若不知道鳳大人也欠了朝廷的欠款,我便差點就信了。”
鳳舉冷哼:“無恥小兒,老夫不跟你一般計較!”
沈逸:“鳳大人這是心虛了?”
司南及時出口,将沈逸的話反駁回去:“蘇大人這是什麼話,鳳大人雖然也有欠款,但是他也是為了殿下好!”
沈逸幽幽看了他一眼:“那鳳大人家裡的欠款就由司大人承擔好了。”
司南瞬間啞聲。
“殿下,臣也覺得取消這次的政策好。”
“殿下不可太着急!”
不斷有大臣進谏,楚雲指尖輕敲龍椅扶手,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說出兩個字:“退朝!”
這下不僅沈逸懵了,其他大臣也懵了。
畢竟今天是政策實施的第一天,楚雲就算拒絕别人的彙報,也要問實施的怎麼樣了,而不是一走了之。
早朝結束,沈逸造例去書房找楚雲,可當他來到書房後,發現房間裡并沒有楚雲的身影,奏折堆積如山,已經好幾日沒有看過了。
沈逸擰眉,随手攔下一名路過的宮娥:“太子去哪了。”
宮女垂首:回大人的話,太子殿下去太液池玩了。 ”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待宮女走後,他進入書房,挑了五六本重要的奏折,前往太液池。
池邊綠樹成蔭,幾朵睡蓮展開粉色的花苞,随風搖曳,池中錦鯉遊動,前面的光線忽然被遮住,魚群忙四散開。
小船在湖面上緩緩移動,風吹哪個方向,小船便往哪個方向劃動。
沈逸一跳,腳在荷葉上輕輕一點,身體輕盈地躍起,衣訣翻飛,輕飄飄落到船尾,随後彎腰走入船艙。
楚雲躺在船闆上,墨發披散,臉上蓋着一本藍色的話本,長腿自然伸直,玄色衣衫和與黑暗融為一體。
沈逸拿起楚雲臉上的書:“殿下。”
楚雲睜開眼睛,看沈逸幾秒後,又将眼睛閉上,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沈逸嘴角一扯,自顧自往下說:“明天便是政策實施的第二天,我想和你一起去城裡看看。”
楚雲擡手搭在臉上擋住眼睛,不怎麼感興趣:“不去。”
沈逸一臉問号:“...那殿下幫我查清楚沈府的事情總可以吧?”
“你去查便可以了,孤要休息幾日。”
沈逸心裡莫名燃起一股無名火,他跨坐在楚雲腰上,掰開他擋在臉上的手,抓住他的衣領,從木闆上拎了起來:“楚雲!”
楚雲懶洋洋地掀開眼皮:“怎麼了?”
沈逸恨鐵不成鋼:“你不想當明君嗎?”
“當明君多累?每日都要上早朝,還要按照宮規生活生命,每做錯一件事情,那些大臣便會地上文绉绉的奏折,叫皇帝罷了我的太子之位,說孤不堪重任。”
“與其活得這麼壓抑,還不如當個閑王,整日走山玩水,不理朝政,多好?”
沈逸險些被他氣笑,松開楚雲的衣領,從他的腿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奏折就要走,不料外面有幾艘船,江無涯在岸上指揮下人處理池塘的綠葫蘆,如果這個時候出去,必會被他發現,隻能先窩在船艙,等他們走了再回去。
沈逸覺得無聊,便翻開奏折看,裡面的内容無一例外是指責他的話,有的人更是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全拎出來罵了一遍。
不過也有人指出了此次政策的不妥之處。
{經過皇後和太後那般奢靡的操作,現在百姓對朝廷已經失去了信任,如果想改革,就必須要給百姓一點好處。}
{在這亂世,很多百姓已經揭不開鍋了,應該給他們更為實際的東西。}
{落筆,禮部尚書,周如雪。}
不愧是在宮裡混了幾年的人,看事情的眼光真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