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玳一愣,“止血藥不是神丹妙藥,傷口還需小心養。”
謝尋歡“噢”了一聲,又問了一遍,“你剛剛是不是在哄我?”
宋玳道:“這不是精神上的轉移嗎?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他順手将頭上的發帶纏在指尖,哈哈一笑,戳了戳她,肯定道:“那你那位朋友當時肯定在哄你,可惜你不知道,不過沒關系,現在你知道了。”
宋玳呆了一會,“是為了哄我?”
“對啊,是為了哄你。”謝尋歡心想她那位朋友當時肯定哄完後觀察她的面色,發現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正欲說話時,見宋玳目光好像一直落上他身上。
桌案上隔着燭火,反複跳躍。
他想,自己剛剛沒說什麼吧,他用手摸了摸臉,“你怎麼一直望着我?”
宋玳道:“沒什麼,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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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渺一直躲在趙尋的住處,趙尋将他安置在自己的住處,趙尋和他有一個暗号,就我在門上有規律的敲擊,二深一淺,重複二次,在聽到這個暗号時,他跑了出來,門外出現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
錢渺本能反應将門關上,硬是被人追了上來。
沒想到,這些人聞着味就來了。
這可是他和趙尋才知道的地方,才知道的暗号。
難道是趙尋出賣了自己?
這個想法從腦海中劃過,又被他否定,他相信趙尋的為人。
刺客顯然不打算和他耗,也不打算給自己留一個退路,像什麼殺了人僞裝成入室搶劫,準備一份遺書,僞裝成自殺,而是刀光閃爍,直接要命。
他不甘心想,隻能到這裡嗎?
一個飛镖飛了過來,擊中了他的腿。
錢渺趴在地上,聽到心髒發出恐懼,咚咚咚——咚咚咚。
就當他敏銳感知身後人舉劍,心中一涼,一把利劍出現,揮手擋了過去,謝尋歡輕輕将劍一條,掃了一個飛腿,刺客不得後退幾步,謝尋歡又趁機攻了上去。
刺客灑了一把煙粉,一片白煙漂浮在周圍,霧氣散開,謝尋歡以手充扇,“錢兄,我知道趙兄了,他拜托我來救你。”
“他人還好嗎?”錢渺拉住他,心裡拔涼,自己謹慎得不能在謹慎,仍有消息露了出去,引來了殺生之禍。
“他在邢大人手上。”
錢渺跟着入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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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回去複命,說出來了任務慘敗,顧瀾語怒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來還是要叫小涯出手,讓他們橫死宮中,死無對證。”
“此事,不要告及皇後。”
小涯領命後,退了出去,剛剛被責罵的殺手見他,眼裡即是害怕,也是驚豔。
小涯望了一眼顧瀾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邢大人接過此案後,整天焦頭爛額,趙尋見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也拿出來了一系列相關證據,邢水一看,覺得此案不僅決定了頭上的那頂烏紗帽,也決定了他九族的性命。
他審:“你說天書閣那具屍體是幾年前被人頂替名額的喻樊?”
趙尋道:“是,哪怕是臉爛了,可請宮中對設計刑事案子的畫臉人根據骨頭畫像,人的皮膚會松弛老去,可骨頭卻不會改變,大人還可以清查三年前進宮聽學的喻樊,他疑點頗多。”
邢大人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怒道:“荒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可是……”
趙尋捏緊了拳頭,怒道:“顧家如何,丞相又如何,就因為我們無權無勢,出生在泥土裡,就該被别人踩在腳下,喻樊何其無辜,我又何辜?”
邢水暈了過去,連夜向皇帝上書,請求多調一個幫手過來。
他将趙尋關上了牢獄。
短短幾日,他便消瘦不少。
沒等到第二次審訊,他迎來了錢渺擊鼓鳴冤的信息。
所謂擊鼓鳴冤,就是敲響大理寺門前的那個打鼓。
大理寺卿好端端睡在家中,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捧着一個盒子,說是要替朋友鳴冤,此人便是失蹤已久的卓甯,大理寺卿看到盒子裡面是一攤白骨,又想起天書閣鬧鬼的傳聞,毛骨悚然。
隻見此人當着衆多百姓的面,斥責顧丞相買賣仕途,又将卓甯死前遭遇的種種不公寫在紙上,揚在天上,百姓紛紛撿起紙張看了起來。
坊間突然爆出來顧家人的惡行,大理寺卿原本想将案子梳理清楚在交由邢水解決,他派人叫了好幾次,沒想到此時被吓到的人不止他一人。
邢水也被吓死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