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不用你擔心我,馬上就要放假了,你記得和你爹娘說一下。”
正巧甯挽急匆匆從旁邊跑過,謝尋歡将他喊了下來。
“這麼急,去作甚?”
甯挽跑到一半,被謝尋歡攬了下來,“謝兄,你幹嘛,我老遠看到宋姑娘剛剛去了往梅橋那邊去了,我想趕在她之前去給她……”
謝尋歡心道:糟糕了。
像風一樣跑了出去。
“打招呼。”
甯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句話分作了倆句。
蘇千蒲捕捉到了梅橋,神色忽然緊張。
倆人想跟去,被謝尋歡制止了。
所謂的梅橋,就是最頂級的匠人将梅花的樹枝砍了下來,仿照梅花因空間狹小,隻能層層疊疊交叉穿橫的生長狀态,制成的一座橋。
為了騙過人們的眼睛,繡娘用最靈巧的手,繡着梅花開放的樣子。
不細看,真像走在梅樹上。
宋玳才走了沒多久,薛定征就上來了。
比起他的錯愕與打量,宋玳見他如路人,并未有反應。
薛定征則是誤以為宋玳約他來此,莫非她看上自己了?
不過也情有可原。
心裡這麼想,他忽然覺得暢意不少,裝模作樣朝宋玳抱了一拳,禮貌問好。
面對他突然的問好,宋玳連忙回禮。
“宋姑娘一個人來賞花?”
“不是賞花,有一些私事。”
薛定征心中閃過一絲得意,私事私事,不就是為了見他,也不知道家中的庶弟知道後,會不會從床榻上跳起來,咳一灘血。
他也理解女孩子家的嬌羞,默認了她的說法。
宋玳的臉不如臨安其他貴女嬌媚明豔,卻勝在生冷的氣質,讓人有些欲/動。
男人和女人之間,無外乎此時。
念到此處,薛定征決定主動給她一個台階,笑道:“這梅花的花開得不錯,方才宋姑娘貌似也有事在尋我,不如讓我來陪宋姑娘遊玩如何。”
宋玳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心中疑惑,聽見他的後半句話頓時明白了。
他誤以為自己在等她。
正要解釋,薛定征身邊的小厮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眉頭微瞥,不好意思說什麼今日有事,改天在約。
宋玳還沒回答,人就急匆匆跑了。
想必是白芷幹的好事。
剛要轉身,謝尋歡不知道從哪裡跳了上來,整個人眼色惶恐,眼睛像釘子一樣落在他身上,額角還有明顯的汗珠。
宋玳感覺到了他的緊張,“你和薛定征怎麼會扯上關系?”
謝尋歡将方才發生的事省略了蘇千蒲的視角,簡單說了一遍。
“他沒有為難你吧?”
“他不敢。”
“他以後不會找你尋仇吧?”
“不會,他應該會先關心他自己。”
雲若提着籃子,籃子裡面盛滿了梅花,在橋下招手,“姑娘姑娘,我采好了,我們走吧。”
三人走在路上,謝尋歡道:“原來你是要陪雲若摘梅花,不過今天真是好險。”
剛出依梅園,一陣虎嘯傳來,謝尋歡探頭一望,“沒想到皇宮還有老虎呢,它有牙齒嗎?”
“有。”
“我想去看。“
“明天你會看到它的。”
—
薛府内仆從跪地,将額頭挨在地上,不敢擡頭。
薛夫人大怒了一場,薛定征在宮中得知有人将他暗中壓妓傳給了母親。
連忙趕了回來。
薛夫人氣得頭腦發昏,“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同那些煙花女子拉拉扯扯,還有秦家大哥的夫人,你和秦淮同人家什麼關系?”
薛定征笑容一僵,心道:那女人怎麼回事。
“能有什麼關系?”
薛夫人見他想蒙混過關,清脆的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
氣得牙癢癢。
“你還說你們沒有關系,你們三個人同享一位女子,世上女人那麼多,你……”
“母親,分明就是那女人恬不知恥撩撥我的,況且她自己默認了要共同侍奉秦家二郎,可不關我的事。”
見他嘴硬,薛夫人險些暈了過去,薛定征這才松口道歉。
“你什麼時候要是有那個小賤人生的兒子那麼争氣,為娘也不至于被你活活氣死!”
薛定征冷笑道,“什麼争氣,天天窩在那破地方不出來,難過退親時宋玳沒什麼意見,沒準甩了都要辦席,宋玳今日還約我呢。”
薛夫人覺得不妥,“我們家才同她退了親,你不準去惹笑話。”
“知道了,娘。”
翌日是玉安公主的生辰,宮中辦了一場宴會。
本是皆大歡喜之事,一股血氣襲來。
一排排侍衛宮女跪在地上,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