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幼稚。冷藤打斷他,拔了u盤對葉淨月擡了擡下巴:“這個我拿走了啊。對了,你要是不忙的話,跟我回局裡做個筆錄呗。”
葉淨月欣然答應。自從當年專案組解散,他已經好久沒到市局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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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兇手要真是同一個人,那不僅是個重口味,多少還沾點兒精神變态。”葉淨月抱着雙臂站在葉展身旁,皺着眉嫌惡地說道。
他在省醫科大讀的專業和葉展他們一樣,現在在市精神衛生中心半工半讀快兩年了。因此也算得上半個專家。
監控錄像裡的人影個子不低,身材勻稱而颀長,不看臉就給人一種絕不會醜的感覺。
冷藤拍了拍葉淨月,“多虧你家裝的這位置别緻的監控,至少王秀華他老公的嫌疑暫時解除了。”
王秀華的老公身高一米六幾,人也偏胖,身高和體重幾乎差不多。
根據王秀華的屍檢結果,甯遠判斷的死亡時間和這蒙面男子拖屍的時間大差不差。幾乎可以确定,錄像裡的蒙面男人就是兇手。
“這個兇手确實奇怪,他怎麼會侵犯一個嗯……中年女性?”周舟踟蹰着發出疑問。她看錄像裡男人的身量,直覺就不是個能幹出這事的人。
“可能他口味重呢。”
葉淨月扭過頭,眯着眼打量着這個沒比自己小兩歲的實習生,随後惡趣味地一笑,低頭離她近了些,逗這個實習生玩兒:
“小周,你不知道有些男的啊可變态了,家有嬌妻,偏就愛吃野味。從古至今都有,就好比紅樓夢裡的琏二爺……”
聞言周舟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葉淨月方才湊近了些,但他說這話的模樣絲毫不猥瑣。
透過葉淨月的劉海周舟隐約看到,他那張狀似白璧無瑕的臉上,額角卻露出一道被碎發蓋住的傷疤,宛如瓷器上的一道裂縫。
“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呢小葉!”眼看着周舟逐漸呆滞的眼神,祁顔看不下去了,沒好氣地沖葉淨月吼。
甯遠胳膊肘捅了捅葉展,朝他擠擠眼睛“你這侄子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葉展又不理他,甯遠幹咳一聲,正色道:“還有,三名被害人全部是左撇子。”
“兇手估計不是。”葉展觀察了監控裡蒙面男子拖屍用的是左手,但從發力點和動作的連貫性上看,他的左手不是慣用手。那右手戴着護腕,像是受了傷。
“誰說兇手非得也是左撇子,”葉淨月看着貼在黑闆上的照片大膽分析:“這三個被害人之間,肯定存在某種聯系——我指的不是現實意義的聯系啊,是她們的特征。”
衆人将目光聚焦在葉淨月臉上。連葉展聽了也微微錯愕,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如果兇手真的是同一個人,他想殺的或許不是她們,而一定是‘她’。”
葉展駭然,随後重重點頭。
看到姓葉的倆人默契的眼神交流,甯遠沉默了。什麼她們她的。他對于這些研究心理學精神病學的理論向來搞不懂。
冷藤:“祁顔,明天讓行動科再去找一趟月初遇害的那個幼女的家人吧。上面催得緊,不行就移交分局。甯遠,你把徐婧的屍檢報告再彙總一下,再和葉老師商量吧。”
徐婧是那個被砍下左手塞進嘴裡的年輕女子的名字。
“小葉——”冷藤轉頭看向葉淨月,露出為難的神情。“小葉,你現在不是警務人員,按規矩刑事案件的卷宗你是不能看的。”
葉淨月松快一笑:“沒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到市精衛醫院裡找我或者羅夏,我一般都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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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展他們離開之後,周舟轉着眼珠,不住瞟着祁顔目送着他們、有些不悅的臉色,扯了下他的衣角:“祁隊,那個……他就是葉淨月啊,你認識他?”
祁顔眉頭緊鎖着不出聲,悶悶地點一點頭。
“哇,早聽說過長江商會那個年輕的新會長是我們省醫科大的,果然是真的。”周舟興奮地說,“我在學校的時候就聽别人說過,還以為是謠言呢。”
“咋,怎麼搞的跟見了偶像似的?”祁顔更加不悅,鮮少地語氣發沖。祁顔當年也是專案組的一員,對葉淨月印象倒是不差,但一直刻闆印象當他是個小孩兒。
幾年不見,今天這一出祁顔算是發現了,雖然外表變了些,本質上還是那個幼稚的小兔崽子。
可是……想起往事祁顔歎了口氣。不論如何,他對葉淨月都讨厭不起來。
“這麼說他現在是醫生啊?那我們還會去找他嗎?”周舟小心翼翼地問。
祁顔無奈地點點頭:“他人不壞。但你别跟他玩就是了。”他盯緊周舟的眼睛,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