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9淩晨4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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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葉淨月給的藥，又喝了杯熱水，甯遠驚奇地發現還真不疼了。

葉淨月又給他倒了杯熱水，表情嫌惡地看了一眼那杯水：“真不能理解你們喝熱水的人。發明熱水的就該下地獄。”

葉淨月想起每次自己病了的時候，羅夏逼着他喝熱水的痛苦回憶。他無論春夏秋冬都得喝冰水，帶溫度飲料向來是一點也不碰。

甯遠歎氣：“你年輕，我老了，喝冰水會死掉。”

“咋，你痛經啊。”葉淨月乜斜着他，笑得一臉欠揍。

甯遠剛想起身抽他一巴掌，忽然瞥見葉展的臉，神色複雜道：“你們家族遺傳的？先知也是，熱水從來不碰一口。天天冰美式，懷疑他血管裡流的就是咖啡，然後每天加班卷生卷死。”

“我可不愛加班。”葉淨月不屑地撇過頭，冷哼一聲，“他和羅夏一個德行，卷王。”

“聽說羅夏醫生和他是大學同學啊？”甯遠喝完了最後一口熱水，感覺舒服了不少。

葉淨月點頭，“是啊，他們從本科就是同學，一直到碩博連讀畢業，還是同一個導師。”

甯遠：“你咋知道？”

葉淨月目光移開，聲音聽不出情緒來：“他們導，我爸。”

突然想到這小子姓葉——甯遠聽說過，省醫科大的葉方舟教授，已經過世多年了。

想到這甯遠直想抽自己。趕緊轉移話題：“那他這……以前一個配型沒配上？”

甯遠忍不住想多問兩句。跟葉淨月聊着聊着，他已經忘了自己來加班的初衷了。

“配上的不少，每次都被毀約。”葉淨月歎息。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看甯遠：“好點兒了麼？咱們要不出去吃個飯？”

“這個點兒能吃啥啊？”甯遠又看着病床上的葉展，“而且……”

“沒事兒，這是市醫院啊喂。”葉淨月一眼看出甯遠在想啥。又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怕他突然醒了自己跑了？”

甯遠對先知加讀心術的葉姓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他歎了口氣略微點頭。

“我去叫個熟人幫看着他一會兒，我在這兒還挺多熟人的。”葉淨月道。

甯遠點點頭，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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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住院部出來，二人繞過門診大樓從急診出去了。方才一路上看到不少護士和葉淨月打招呼，甚至急診科的值班醫生也對葉淨月說了句：“這麼晚啊，你不是偷跑出來的吧？”然後葉淨月瘋狂解釋的樣子，甯遠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看來也是醫院常客。甯遠在心裡冷笑，又給姓葉的貼了個标簽：不僅腦子有病，還都身體羸弱。

推開急診的門簾，一陣冷風蓦地莽進甯遠的衣領，他瞬間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向同樣一臉懵的葉淨月——他也忘穿外套了。

“走吧，沒事兒，就一小會兒。”葉淨月推着甯遠不由分說地出了門。

新标簽+1：作死專業戶。

穿過一條商業街，淩晨三四點的街道上隻有幾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還亮着燈。

甯遠：“要不就在便利店随便吃點兒？”

葉淨月笑着搖頭：“我知道個好地方，跟我來就是了。”

走了沒一會兒，甯遠跟着葉淨月走過拐角，赫然看到一家亮着燈的茶樓。

甯遠擡頭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茶樓招牌。檀木牌匾，上面低調地浮着“明月茶樓”四個字。

明月茶樓？怎麼有點眼熟，但甯遠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說過。

裝修複古的茶樓裡燈火通明。坐在店裡的服務生看到葉淨月推門而入，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這麼早啊？”

葉淨月笑着和他打招呼：“值夜班呢，出來吃個夜宵。”說着看了一眼甯遠，道：“這我同事。”

服務生将兩人往二樓包廂帶。甯遠好奇地打量着茶樓裡的陳設。現在半夜三更的，店裡沒有一個客人，卻還是把邊邊角角的燈全開着。

“還是老樣子？”服務生問，葉淨月笑着點頭。

“24小時茶樓？你都在哪找的這些店啊？”在包廂裡落座，甯遠奇異地問。

“說來話長。”葉淨月望了一眼牆上貼着的花紋繁複的壁紙，眼神黯淡地歎了口氣。“不過這家粵菜挺好吃的就是了。”

“粵菜？”甯遠瞪大了眼睛，忽然想起了為這個店名什麼眼熟——甯遠打開外賣軟件一看，還真是中午點的那家、葉展說好吃的粵菜館，明月茶樓。

葉淨月疑惑地看着他：“怎麼了嗎？你不愛吃粵菜啊？”

甯遠趕緊擺手：“不是，我點過這家店的外賣，挺好吃的。”

葉淨月噢了一聲，突然他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打量甯遠，陰森森地開口說：“這兒離市局那麼遠，這家店看樣子你沒來過吧，你點這家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