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會兒我把照片傳給你。”尹頌時覺得自己這是幫粉絲争取到福利了。
“她給你拍的照也不錯,你可以發朋友圈。”餘商提議。他也再次确定尹頌時很适合亮色系的衣服,會格外吸睛。
尹頌時搖搖手:“我不發朋友圈的,但我會打印出來,放到我的人生照片的相冊裡。”
“還有這種東西?”
“嗯,都是我喜歡的照片。”這也是心理醫生給他的建議,讓照片以這種形式收集起來,會比存放在手機裡更容易翻找。而翻看的過程也能讓人靜心,多去回憶美好的事。
拍完照片,兩個人就繼續往回走了。
“你的畫挂上了嗎?”餘商問。
“還沒有,有點重,等改天讓朋友來家裡幫我挂。”他左手力氣不夠,右手又使不上勁兒,又釘又擡的,一個人實确不好弄。
“我幫你挂。”餘商直接說。
尹頌時愣了一下,随後笑着同意了,又問,“既然拍了那幅畫,怎麼又拿出來抽獎了?是挂在家裡不合适嗎?”
“《朝陽下的城堡》那幅畫我也拍到了,對比了一下,還是那幅更适合我家的風格。《春景》這幅放着浪費,就抽獎了。”
“這麼說我運氣不錯。”這可不是一般的畫,是餘商親自拍的,哪怕不值多少錢,也是意義非凡。至少對尹頌時來說,意義非凡。
當天晚上,餘商就幫尹頌時把《春景》挂上了,讓尹頌時家裡在溫馨中多了一份不能忽視的生機。
而在尹頌時收拾從超市采買回來的東西時,發現袋子裡多了一盒曲奇和一個蛇果,尹頌時心裡又滿又暖地笑了起來——原來是買給他的,餘商真的是個很好的老闆啊。
再晚些時候,餘商的微博難得地更新了,是與聖誕樹的合影。照片上的餘商站在聖誕樹旁,雪落在他的頭發、圍巾和衣領上,棱角分明的側臉在燈光下少了幾分犀利,微微揚起的嘴角給他添上了幾分暖感,就像在等待約會對象赴約的校草,雖然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能來,但眼裡有期待的光。
【我心都跳亂了!餘哥好帥!】
【餘商,你不考慮一下校園劇嗎?你如果演校草,我肯定信!】
【餘商,你到底在等誰啊?到底誰會來聖誕樹下啊?!】
【哈哈哈,肯定不是在等小助理,雖然這張照片角度和之前不一樣,但整體感覺應該還是小助理拍的。】
【同意,說不清為什麼,就是覺得照片上寫了小助理的名字。】
【是工作室大門前的聖誕樹吧?我看很多人去打卡了。看完我也想去了。】
【勸姐妹們别白跑,我問過工作人員了,聖誕樹28号就拆除了。】
【就擺這麼幾天?也太浪費了。@餘商工作室能不能多放幾天?】
【隻有我關心為什麼大晚上的,這兩個人不回家,非要在工作室門口拍照?】
【咳咳,成年人的事你不要問,你問來問去隻能獲得一腦子黃色顔料。】
【不管了,反正能讓餘商在聖誕節用自己的賬号營業,小助理功德無量!】
*
尹頌時睡了個好覺,睜開眼已經八點半了。
踩着軟乎乎的拖鞋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挂在牆上的畫。睡飽的好心情這兒更好了。他租下這個房子後,一直在盡量将它改成讓自己最有安全感的樣子。但這個“安全港”對他來說始終是缺一點實感的,不是物質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這裡一切都很好,但尹頌時始終隻能把自己放在租客的位置上。但這幅畫的到來讓他的想法有了一絲改變,這個家裡有一處是餘商幫他裝扮的,這種獨屬于粉絲才能感知到的快樂讓這裡多了一份紀念意義,而且是獨一無二的。正因為這種獨屬,讓尹頌時有了掌控感,掌控感又增加了歸屬感,讓他覺得這裡不再是可有可無的,不再是可以随意更換的,形成了一個正向的循環。他也第一次有了想把這個房子買下來的沖動。
吃過早飯,尹頌時就出門了。他今天約了發型師剪頭發。他的黑發長出來了一點,可他并不準備補染,想等過年的時候再說。
路上,他就接到了傅君馳的電話,問他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飯,他有個重大的消息要告訴尹頌時。
“你不會是又要去相親吧?”尹頌時猜不出傅君馳的“重大”是能有多重大。
“不是。”傅君馳哼道,“我保證你聽完我說的消息,午飯你會搶着買單。”
尹頌時樂了:“你想讓我請你吃飯就直說,我還能拒絕你嗎?”他跟傅君馳之間誰請誰都是無所謂的事。
“我要是想讓你請客,還用這麼迂回?”傅君馳就像個藏不住秘密的小孩子,“反正你就說中午出不出來吧。”
“我要去剪頭發,你定地方吧,剪完我去找你。”
“得嘞,訂好位置告訴你。”
尹頌時沒對傅君馳的“重大”消息抱太大希望,隻是想和傅君馳一起吃頓飯。但萬萬沒想到,傅君馳這次真沒诓他,這個消息不能說很重磅,但尹頌時覺得很重要,至少對餘商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