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其實是個很會聊天的人。
三人一起往美術室那邊走,但柳的話題并沒有落下幸村和野原熏之間的一個人。
即便野原熏說的多是單字,可參與感依舊很強。
上樓的時候,前面兩位男同學嬉鬧。
其中一位同學手裡的美術小包掉了下來。
一隻蒼白卻有着黑指甲的手第一時間接住了小包,然後唰地一下将其扔回了主人的手中。
“謝、謝謝啊,野原同學。”
掉小包的同學,也是F組的,和野原熏是同班同學。
“啊。”
野原熏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幸村卻被他的反應以及速度驚豔到了。
下意識的,幸村就看向了一旁的柳。
柳正在一個新小冊子上書寫着什麼。
了解好友習慣的幸村收回視線,笑問野原熏,“野原同學,你準備加入哪個社團呢?”
社團是什麼?
野原熏看向自己的眯眯眼同桌。
接收到他視線的柳輕聲解釋了一遍,“……所以至少要選一個社團加入,我選擇的是網球社和文學社。”
幸村接話,“我加入的是網球社和美術社。”
野原熏聽到他們嘴裡同時出現的網球社,便知道這兩個人不僅是朋友,而且還是同一個社團的小夥伴。
“回、回家社?”
有這個社團嗎?
野原熏左眼亮晶晶地期待着他們肯定的回答。
結果二人對視一眼後,紛紛搖頭,異口同聲:“沒有這個社團。”
咿。
野原熏失望地垂下頭。
進了美術室後,幸村跟他們坐在一排。
柳坐在中間。
美術老師先是講解了一下這堂課的重點畫法内容,接着又拿出一個竹籃,籃子裡裝了兩朵盛開的向日葵。
這是他們這堂課的美術任務。
“把籃子和裡面的向日葵畫出來。”
柳見野原熏坐在那不動,便傾身過來解釋了一句。
野原熏有了興緻,把美術小包打開,按照柳說的,對着參照物,尋找美術筆的顔色,然後畫出來。
他的畫風很稚嫩,但是很可愛。
并不是小孩子那種浪費筆墨的胡亂塗畫,野原熏彩筆下的畫很幹淨,隻是在畫風上一看就知道是幼稚派。
不過野原熏本人還是很滿意的。
他掏出手機拍下一張照片,發在家人群裡。
美術老師就站在他身後,看到他明目張膽的在課堂上拿出手機拍照,頓時嘴角猛抽。
又想起校長的交代,她默不作聲地往後退了幾步,當作沒看到。
反正野原同學拍了照片後,便把手機收起來了,也不算太過分。
“好!”
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個學渣的野原熏,伸出手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然後示意他看自己的畫作。
還沒等柳開口評價呢,他自己就連聲說好。
大家都在安靜的畫畫,野原熏的聲音不算大,但同學們都聽到了。
側頭看到野原熏臉上的驕傲時,同學們都忍不住勾起笑。
野原同學驕傲的樣子,好像小孩子哦。
柳忍着笑低聲誇贊了兩句,幸村也是如此。
這可把野原熏驕傲壞了。
因為他沒有加入任何社團,所以放學後,野原熏便帶着自己的畫作,背着書包回了家。
管家笑盈盈地接着人回到别墅。
被野原熏“安利”了一番畫作,管家用不帶重複話誇贊了對方至少十分鐘。
接着野原夫婦打來電話,又把自家喪屍崽誇了又誇。
極大滿足了野原熏。
他趁機提出要求,“不,上學?”
野原夫人:“那可不行。”
野原先生:“哪有不上學的喪屍!”
野原熏:“你們!”
電話那頭的野原夫婦沉默了幾秒。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
“對,大不一樣,人家吸血鬼族一直就很重視後輩的教育問題。”
總之不上學是不可能的。
挂了電話後,野原熏癱在沙發上歎氣。
想到那幾道完全看不懂的數學題,野原熏就歎得更厲害了。
“唉……”
管家擺好飯菜,“少爺,吃飯了。”
野原熏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唉……”
管家:“有馬肉刺身和血飲哦。”
野原熏彈跳起身,“吃!”
野原家在日本有好幾個農場,隔幾天管家就會去農場“收割”食材回家。
主打一個讓自家少爺吃得健康吃得放心。
飯後,野原熏又癱倒在沙發上。
“小少爺,今天有功課嗎?”
管家笑盈盈地端上血果,像血橘子,但切開後,裡面的果肉也是生紅一片,散發出濃濃的果香。
“有,但,不會。”
他從出生起,管家就陪伴在他身邊,可以管家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比父母都要長。
在野原熏的心裡,管家不僅是一個管家,還是他家人般的存在。
“看,不懂。”
野原熏坐起身,皺着一張蒼白的臉對管家傾訴道。
“那就學啊,少爺,不懂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我們還不學,以後遇到朋友了,被對方問起,還要不懂裝懂,那才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