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娘子笑意晏晏:“妹妹真是聰明,你想啊,你要是在那裡得手了,那麼多權勢的人在那裡看着,縣令大人又怎能不認。”
杏花聽完一臉假笑應承:“姐姐說的對,說的是。”
忽地她腦海又閃過什麼,開口問着陳娘子:“姐姐,今日既然是這般重要的日子,姐夫怎未同你來?”
“他早上想同我一起來的,但是早上縣衙有事,害怕耽擱時辰,就讓我先過來。”
杏花忽地垂眸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娘子以為她在害怕,小心哄勸道:“杏花不要怕,你想一想以後的到手的榮華富貴,剩下的都不重要,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現在隻要豁出去臉面,後頭兒那潑天的富貴等着你呢。”
杏花擡眼看着一臉婆苦婆心的陳娘子,蒼白的臉強擠出一抹笑意:“姐姐說的是。”
陳娘子這才滿意笑了笑,從袖口掏出一個小巧的白瓷瓶給杏花看:“這是沉香散,我會把這藥下在酒裡端給縣令大人喝,你趁人少的時候就講他拉入後院兒,随便尋個空房間,事成之後你就大喊将人們都給引過去,隻要有人看着,這事兒就算成了。”
杏花點了點頭,陳娘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杏花掀開車簾看着轉眼即忘的郁綠,忽地聽到了兩聲驢叫,往窗外望去,看到了一隻熟悉的驢和一頭熟悉的人。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林昭謙看她的裝扮,眼睛滿是驚豔,嘴角向上揚,杏花哪裡看不出他眼中的“驚豔”之意,狠狠地瞪了一眼駕驢的縣令,洩憤似的拽下簾子。
也不貴怪林昭謙取笑,杏花打扮的着實太過滑稽,黝黃偏黑的皮膚穿着一身荷粉,好似荷花中間結了個南瓜,怎麼看怎麼詭異。
林昭謙揚了揚手中的鞭子對着富貴的屁股一甩,富貴高昂地叫了一聲,甩着小蹄子激情的往前沖。
吓得閉目養神的陳娘子猛地睜開眼看着杏花說道:“我怎麼聽了一聲驢叫?”
杏花羞赧道:“剛才掀開車簾看着縣令大人騎着驢過去了。”
陳娘子滿眼詫異:“縣令大人騎驢?”
杏花點了點頭。
陳娘子看着杏花眼中的認真,确定杏花沒有說謊,可腦裡還是疑惑,堂堂的一縣之令,竟然騎驢去将軍府賀壽?
不止她疑惑,就在石府門口下車的貴婦也疑惑?這穿着七品官服長相俊美的縣令怎麼從一頭黑毛驢兒身上下來,連個馬車都沒有?衆人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有失體統?
林昭謙随手将富貴牽在石府旁邊的一棵樹上。
整理下官服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進了府。
而陳家的馬車也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