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排排坐的花朝顔對室友擠眉弄眼,小聲嘀咕:“哎,你們有沒有覺得,小小好像在宣示主權?”
岑溪狐疑:“可那是隻有情侶才能的吧?”
柯爾若迷茫:“啊,你們在說什麼?栖遲平時就這樣啊,她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花朝顔用手肘推她:“不是說小小霸道,是說她……她和曲仙……”
話說到一半,花朝顔自己都覺得離譜,幹脆閉了嘴。
那邊,曲聆韻笑笑,居然真的為霍栖遲清唱了一小段。
開頭她唱得輕柔,氣聲加持下主歌段落如陰雲密布,臨近副歌,聲音收緊似冰晶碎裂,清泠泠劃開烏雲,有種撥雲見日的暢快和感動。
“這是清唱?我怎麼聽見了混響?”柯爾若瞳孔地震。
“我的天靈蓋開了。”岑溪滿臉震撼。
“太好聽了,我是個粗人,真的太他……太無敵了!”花朝顔更是激動到差點爆粗口。
“聆韻,你……”褚沣汐剛想說話,卻被霍栖遲打斷。
“韻姨,你唱得就像流水般順滑。明明是很‘炫技’的唱法,但聽感太自然了,完全聽不出來。”她眼中灼熱欣喜,仿佛在看心上人。
褚沣汐趕緊插話解釋:“是因為聆韻用了共鳴轉換。”
“我知道,韻姨教過我,”霍栖遲轉頭面無表情應付了一句,回頭對着曲聆韻又是笑靥如花,“剛剛是鼻咽腔和口咽腔的共鳴切換,對吧?”
“聰明。”曲聆韻含笑誇了她一句。
眼看霍栖遲拉着曲聆韻說個不停,褚沣汐和錢筝識趣告辭。
這時,岑溪大着膽子提出請求:“曲仙,啊不,曲老師,我,我們能和你合影嗎?”
“當然可以。”曲聆韻淺笑,起身配合她們拍照。
曲聆韻一靠近,岑溪還好,柯爾若一張臉紅完了,花朝顔更是止不住的手抖。
拿着手機準備拍照的霍栖遲無語,走過去一個室友給了一巴掌——在背上。
“站直,别抖,自然些!”
糾正完室友的姿勢,霍栖遲回到最佳拍攝位,以自己導演的審美拍了幾張,分享到宿舍群。
然後,偷偷把室友裁掉,隻留下露出完美到無可挑剔笑容的曲聆韻,按下保存。
“謝謝曲仙,還有簽名!”花朝顔滿臉興奮,又遞上小本子。
曲聆韻一一耐心應允。
眼看室友們圍着曲聆韻要合照,要簽名,要握手,居然還敢要抱抱,霍栖遲坐不住了,把人趕到霍弄影那邊:“來,你們和我媽也拍一張吧。”
花朝顔抱着曲聆韻的簽名,嘴角快咧到了耳朵邊,随口道:“哦,我就不拍了,我和霍導的合影夠多了。”
“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也給我過來!”霍弄影絲毫不跟花朝顔見外,把人捉住,“你和我幹女兒有什麼區别?”
花朝顔笑得憨厚:“霍導,我倒是想做您閨女,但我不能當栖遲的姐姐啊。”
此言一出,霍栖遲和曲聆韻立刻擰眉看向她。
霍弄影眼神促狹,别有深意道:“你不想當栖遲的姐姐,那你想當栖遲的什麼啊?”
花朝顔扭捏道:“不能說,我怕栖遲生氣。”
“說!”霍弄影大手一揮,“有我在,栖遲不敢對你怎麼樣。”
“媽……”霍栖遲預感不妙,正要說話。
“栖遲你住嘴!”霍弄影雷厲風行道,“朝顔,隻要你能說出來,我就能幫你實現!”
她内心激動不已,終于到這一天了,她不解風情的木頭女兒終于要脫單了!
萬衆矚目下,隻聽花朝顔道:“我想當栖遲的奶奶,她平時把我罵得跟孫子一樣,我也想把她當孫子罵,嘿嘿。”
霍弄影:“……”
我把你當女兒媳婦,你卻想當我媽?
曲聆韻:“……”
真是多慮了。
霍栖遲:“……”
看來平時還是罵她罵少了。
花朝顔眼睛亮晶晶的,一臉純真:“霍導,你說的,要幫我實現,不然在劇裡實現也可以。”
“啊,這個啊,”霍弄影突然忙碌起來,“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栖遲你照顧好你同學啊,拜拜。”
“诶,霍導!你别跑啊!我不要片酬,實在不行,我貼錢也可以拍!”
……
轉眼間,時間過去三周,離正式演出隻剩一周,所有人都在緊鑼密鼓準備最後的彩排。
柯爾若表演的歌是自作曲,寫少女暗戀同學的青澀心情。霍栖遲導演,岑溪編劇,她邊演邊唱,花朝顔則是助演。
“咔!”霍栖遲喊了停,目如鷹隼,面無表情,“越近演出,爾若的live就越不穩定。爾若一亂,表演的朝顔就跟着亂,舞台很不好看。”
被點名的柯爾若低着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