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讓莫驚春渾身一個激靈，莫名的，她覺得這趙大人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

莫驚春掌燈，莫戀雪往銅壺添水，趙五點火燃柴，三人配合極為默契。水開了，莫戀雪取出一套白瓷茶具，又讓莫驚春拿了茶葉，三人才舉着燭台回到正堂。

沸水沖開，茶香四散，提神的很。

但莫戀雪卻在喝下一杯茶後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

莫驚春驚的站了起來。

“坐下。”

清冷的聲音發号施令。

果然，是這趙大人搞的鬼。

“你很怕我？！”

“不怕！”

“那為何總避開我？！”

“因為我心虛。”

莫驚春實話實說。

趙五微微挑眉。

“心虛？！”

莫驚春端正的坐着，神色更是嚴肅。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我表哥，如果我過于表示親近，那不是讓你覺得我攀緣附會、趨炎附勢、有所圖謀嗎？！”

這一番話，讓趙五一時有些愣怔，因為出身，他見慣的是爾虞我詐，話裡藏刀，如今這般坦誠布公，讓他很不習慣。

“你無需心虛，我救你因查案，你也答應我回到莫家，而今又收留我，我做些什麼也是應該。”

輕咳一聲，趙五緩緩而言。

莫驚春撐着頭細細一想，似乎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那好，表哥，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對了，表哥，你名字真為‘恨’？！明日爹要去上新的戶籍，還說要給你辦什麼‘公驗’，不會露餡吧？！”

既然說開了，那關心是應當應分的。

“是公驗文書......”

趙五有些恨鐵不成鋼，莫家這小丫頭聰明率性的很，可就是不通時務，不過想到她那一手辨别瓷器的能力，倒也可以理解，大概是一心專研要術，雙耳不聞窗外事，要不怎會被親戚所騙。

頓了下，他伸手從胸口拿出一個竹筒。打開竹筒，倒出一卷紙張遞給莫驚春。

“昌南府平樂縣，趙恨，字無眠，年貳拾叁歲，今因往浮梁販易茶......據趙無眠狀請，經浮梁縣勘驗，戶籍無誤......”

莫驚春撿自己認識的字心中默念。

趙無眠......

照無眠，不應有恨！

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