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歸失落,畢偉澤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露出禮貌的微笑:“您是葉安恒的姐姐吧?這是俞非白的媽媽……”
“你就是葉安恒這個臭小子的姐姐?你看看你弟弟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楊玉惠個子不高,聲量卻驚天動地,扯着自家兒子跟薅白菜似的站了起來。
葉安歌看看臉上青一道紫一道的男生,瞥了眼身邊的葉安恒。
俞非白本來就很羞恥,擡頭看到葉安歌頓時亞麻呆住。
半晌,他發出爆鳴聲:“你小子!你姐姐竟然是葉安歌!沃趣!你藏挺深啊!我們可是一個宿舍的,你這麼藏着掖着的……”
他激動到結巴,把手放在褲子上搓了搓,朝葉安歌伸出手,“姐姐好,我是俞非白,我……”
不等葉安歌有什麼回應,白予骁就擋在葉安歌身前。
葉安恒更是一手拍開他的爪子,臉都黑了,“爪巴!”
“你叫誰姐姐呢!你沒有姐姐嗎,管我姐叫姐!”
俞非白委屈巴巴:“沒有啊,我獨生子。”
葉安恒:“……爪巴!”
就知道這些出生不安好心!
葉安歌看着眼前這場幼兒園水平的扯皮,扭頭,眼不見為淨。
“畢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偉澤觑了眼埋着頭,用黑漆漆的頭頂示人的聶一雯,輕咳一聲,“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最近不是要評國獎嗎?你弟弟葉安恒的績點全專業第一,德體美勞評測項也不錯,是十個候選人中的有力競争者。然後……”
“我沒評上!”葉安恒扯着葉安歌的袖子整個人都蔫了下去,語氣委屈得要死。
畢偉澤:“???”
俞非白更是驚掉了下巴:“666,不是,哥們兒,你揍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你給我閉嘴!”葉安恒瞬間暴起。
“不是你這狗東西誣陷我亂舉報,我能落選?八千塊啊!夠我在奶茶店打工半年了!有了八千塊我能少做一份兼職,你賠得起嗎!”葉安恒越說越氣撸起袖子就要往上沖。
吓得俞非白的媽媽楊玉惠趕緊抱着俞非白。
葉安歌面無表情,一把揪住葉安恒的衣領,手法精準、力度熟練,強行鎮壓,“誣陷你什麼?”
“他舉報我騷擾女同學!”
葉安恒怒氣值爆表:“我天天忙兼職忙學習忙得跟條狗似的,都記不清班上的女同學有誰,哪來的時間騷擾女同學?”
“我要是做了,他舉報我,或者他跟我是競争關系,那我還能理解。但他績點不夠,我又沒做,他圖什麼!他可是我舍友,就這麼見不到我好?”
楊玉惠不幹了,“小夥子,你還說你沒做!人家小姑娘都在這兒了,你也能說出來!你這樣的人還想得國獎,想得美,我兒子這是替天行道!”
“我沒做!”
“做了就是做了,隻要你給我兒子、人家小姑娘道個歉,大家說不定就原諒你了。畢竟血氣方剛,大家都能理解。”
“你聾了?我說我沒做!”
“欸?你這孩子……”楊玉惠語氣那個惋惜,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葉安恒破防。
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葉安歌眉眼淡淡,往前一步,擋在了葉安恒前頭,聲音不大,卻像是帶着刀刃的風:“他說沒做,那就是沒做。”
她微微側目,目光落在那始終低頭的小姑娘身上,語氣涼得發冷:“既然你們說他騷擾了她,那就讓她開口說一句。”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楊玉惠拽了下身邊的聶一雯,“小姑娘,你别怕,這麼多人在呢,咱又沒做錯什麼!”
聶一雯仍舊低着頭,死死盯着自己鞋尖,像是地闆有花兒似的。
良久,依舊一聲不吭。
俞非白急了:“雯雯,你把事實說出來就行。不要怕!”
畢偉澤看情況不對,趕緊擋在了聶一雯前面,笑得尴尬又慌張:“兩邊都是家長,孩子壓力大,我們冷靜點、冷靜點哈。聶一雯,沒事兒,你說實話就行。”
聶一雯聲音跟蚊子似的:“他……他給我發那種照片,還還說了些話……”
聞言,俞非白一拍腦門,掏出手機,“我怎麼就把這事兒忘了。行了,别難為雯雯了,她之前把聊天截圖發給我了,我手機裡存着呢。”
他舉着手機怼到葉安歌和葉安恒面前,“是你的頭像吧?你的頭像、你的備注還有……”
“蠢貨。”
“你罵誰呢!”
“誰蠢罵誰!”葉安恒紅溫了,“我連她VX都沒有!而且八号是周四吧?周四晚上七點我在兼職,我一邊兼職一邊給她發VX嗎?怎麼,我開挂?”
他掏出手機翻着通訊錄給他們看,“沒有她,連跟她頭像相似的人都沒有!”
“肯定是她把你拉黑了!”
葉安恒冷笑:“她VX多少,衆所周知,拉黑人是搜索不到她的。”
“wen*****”
葉安恒哼了聲,把搜索界面擺在俞非白面前,“你看!”
俞非白看着搜索結果裡面熟悉的頭像,整個人石化,嘴裡念叨着“不可能”,還想掙紮幾句:“肯定是你……”
話還沒說完,楊玉惠一下子精準捂住了自家兒子的嘴。
“閉嘴吧你!聶一雯!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是撒謊,可是缺大德了!”
風暴中心·聶一雯依舊埋着頭,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看她這副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俞非白心都死了:“雯雯,為什麼?咱們根本不在候選名單裡。”
聶一雯依舊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