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站内,打通了緊急通道的技術人員與貓貓們正看着所長的腦電波反映出來的内容,而同時趕到這邊的鱗光一邊用尾巴卷起喪屍往地上摔,一邊無奈地開口對暮時和貓貓們解釋道:
“……對,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第二席是個很特殊的生物,任何世界的倫理道德都不适用于祂,但是該怎麼說……也不用太怕祂,這家夥其實挺單純的。”
暮時則一邊在旁輔助作戰,一邊皺着眉頭插了一句:
“boss,要不我們讓貓先走了吧。”
德文貓聽到這話,着急地喵喵叫喚了起來,拱了拱睡着了的狸花貓,提醒它們這裡還有個貓走不了。
“沒必要,這裡又沒危險。”
鱗光的蛇尾一掃,像是掃垃圾一樣就把那一堆想要攻進來的亂七八糟的生物全掃開了。它有些興趣缺缺地吐了吐信子,看上去有些無聊。
而房間内側,技術人員們激烈地讨論了一番後,突然集體沉默了下來,商量了一下,派了個代表走到鱗光身後:
“第五席大人,根據分析結果,這是一個回溯幻境,用于激發人心底最恐懼的回憶,并将幻境中的影響作用于現實。要想離開幻境,就需要在某個關鍵節點克服這種恐懼。”
“那這玩意對祂來說不就跟沒有一樣嗎?”鱗光有些無語地又甩了甩尾巴,有些不耐煩,“我認識祂幾百年了,這家夥是管理局内公認的沒有弱點。”
“……有的。”為首的技術人員猶豫了一下,低聲開口,“所長大人有一個非常緻命的弱點。”
鱗光的動作頓了頓,蛇身彎曲向後,打量了一下這個技術人員:“我記得你是祂最早帶進管理局的人。”
“是的,我從所長大人十六歲時開始追随祂,到今年是第五百三十七年。”
它略微行了個禮——之所以用它,是因為研究所内所有人都接受了機械化改造,放棄了生理意義上的性别,
“祂有一段時期……非常危險。所長大人對我有過極大的恩情,對我來說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所以我沒有和别人提過這件事。”
“非常危險?是對祂自己還是對外界?”
它聽到這個問題,認真思考了一下,轉頭看向所長,微微低頭:
“說實話,不太好評價。所長大人絕對不是壞人,但祂确實擁有隻是擡擡手就會影響整個文明的能力,而且沒有人告訴過祂怎麼做是對的,也沒有人能告訴祂該怎麼做。
所以當祂開始質疑自己的時候,無論祂有沒有主觀惡意,都幾乎必定會帶來大範圍的災難性後果。
現在這邊的負責人……負責貓也在幻境裡,如果和那個時期的所長大人對上,那就糟糕了。”
————
幻境中,狸花貓停住了腳步,有些警惕地蹲在路邊,鑽進了花壇裡,很快叼了一朵花出來,随意找了個路邊穿着休閑服裝、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女性,叼着花豎着尾巴跑到她面前表示友好。
人類,你好,貓想和你交個朋友喵。
沒想到,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徑直邁步向前越過了貓。狸花貓愣了愣,尾巴放了下來,慢悠悠地甩了甩,顯然疑惑極了。
很快,狸花貓鎖定了下一個目标,立刻又表示友好地豎起了尾巴跑了過去。這次,狸花貓特意攔在了人類身前,卻沒想到,這個人類連低頭都不低頭,像是看不見它一樣繼續往前走。
差點被踩了一腳的狸花貓罵罵咧咧地喵了幾聲,花掉在了地上,被狸花貓用肉墊洩憤地拍了幾下。
他們像是看不到狸花貓一樣,繼續按照特定的路線走着。一隻狸花貓在路上生了會氣,不爽地聳拉着尾巴繼續到處逛着,累了就坐到公園的長椅上,甩着尾巴繼續觀察。
作為一隻聰明貓貓,狸花貓和其他貓最不同的一點就是,它非常習慣通過觀察和思考解決問題。雖然它總是吵吵鬧鬧的,但大多數時間,狸花貓都在認認真真地觀察外界。
這一觀察,狸花貓隐約感覺到了不太對勁的地方。以前在公園的時候,人類身上的衣服好像多少會有些不一樣。有的人穿長袖,有的人穿短袖,有的人戴了帽子,有的人褲子上破了洞……
但這裡,大家好像都穿着大差不差的衣服。雖然也不能說完全一緻,但依然同步到了連貓都察覺到有些違和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