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想的那種小孩子博關注的行為。
何譯洲對病床上的人警惕心又松懈了下來,當做是戀人普通弟弟對待,也跟着揪心起來。
何譯洲正打算和原覺商量後續的處理問題,病床上的白優澤又睜開了眼。
“覺哥。”
在醫院裡,病人最大,隻是這麼一叫,原覺立刻走了過去:“怎麼了?餓了還是口渴了?”
白優澤想搖頭,結果頭動一下就疼痛欲裂,五官都皺成包子。
“都讓你别老是亂動了。”原覺嗔怪了一聲。
“是啊,現在先養好身體。”何譯洲也站了起來,跟到原覺身邊,一副把白優澤當家裡人的态度,“如果有什麼行動上的不方便,我可以給你請個護工。”
少年幽深的眼眸死死盯着何譯洲,猶如陰冷的毒蛇般。
為什麼都到病房了,這個人依舊陰魂不散。
如果他不存在就好了——
點滴還有大半沒打完,白優澤慢慢擡起插着留置針的左手,去抓原覺的手。
“我剛剛做噩夢了——”少年像是還沒從夢魇中緩過神來,聲音嘲哳,“可以多陪陪我嗎。”
還沒等原覺開口說些什麼,何譯洲先不樂意了。
“還是給你找個護工吧,護工阿姨能陪你二十四小時。”
白優澤:“……”
最終原覺答應留到晚上十點,第二天再來看他。
何譯洲其實還是不太滿意,原覺第二天還要外出寫生,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很累,但無奈沒法改變自家寶貝的意見,隻好服從命令。
然後,何譯洲就成了原覺的專屬司機,這些天就負責給原覺送到醫院和酒店兩點一線,學校都不回了,反正他的最後一門考試是放寒假前一天才考。
護工還是請了,畢竟原覺也沒辦法照顧白優澤,病人的三餐還是要按時吃的,否則天天抽血打點滴還不按時吃飯,鐵人都遭不住。
甚至看白優澤好幾天都沒什麼起色,依舊頭暈犯惡心,何譯洲直接給他轉院到有關系的私人醫院了,單人病房,環境舒适了很多。
……
H大的期末考終于結束,寒假正式開始,白優澤的病情也好轉,明天就能出院。
這段日子,原覺可以說是有些倦累,畢竟這麼多事一塊來,誰都累。
總算日子熬出頭,要結束了。
今天是吃了午飯才來看望白優澤的。
簡單關心了下少年的身體狀況,原覺便靠在病床邊坐下來,略有疲态的臉用手撐着病床,不時聊着關于之後少年的飲食忌口。
這些事少年自然會自己留心,可他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原覺滿心滿眼看他麼?
隻是……
少年有些煩悶地瞥了眼一直跟在青年身邊,像離不開主人的狗一樣的何譯洲,郁結難解。
何譯洲簡直跟防蒼蠅似的,無時無刻不在原覺身邊,他不想看到這個男人。
“我有點想吃水果了。”罕見的撒嬌。
原覺正要起身去買,手卻被病床上的少年按住,少年的話是對原覺說的,但視線卻落在坐在對面的何譯洲身上。
“可以麻煩覺哥的男朋友幫忙買嗎?”
這是這麼久以來,少年第一次口頭上承認了何譯洲是原覺男友的身份。
早已經對白優澤放下警戒的何譯洲自然沒什麼意見,反正隻是買個水果,樓下不遠就是水果超市。
“要吃什麼。”何譯洲站起身,淡淡問。
“橘子。”
何譯洲點點頭,又問另一邊的青年,眼神溫柔:“寶寶你想吃什麼?”
“我不想吃。”原覺隻覺得自己好累,想睡覺。
“那我買點你愛吃的草莓,想吃的時候再吃。”何譯洲出門去了。
病房内又陷入一片安靜。
原覺用手撐着腦袋,試圖玩手機精神一下。
結果手機被少年拿走,少年的聲音在上方傳來:“沒事的,覺哥累了眯會兒吧。”
現在也的确沒什麼事要做,點滴剛換的,不需要看。
原覺也沒有拒絕,兩手一攤,閉上眼,打算午休會兒。
也是累極了,沒幾秒鐘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白優澤看着眼前觸手可及的,日思夜想的臉。
手輕撫了上去。
嫩滑膩軟。
比想象中的手感更好。
白優澤的頭不由自主地慢慢低了下去。
一點一點地靠近。
終于恢複了些血色的唇瓣即将落在那雙豔紅帶着清香的唇上時,一道冷冽的聲音蓦然打斷。
“你想幹什麼?”
白優澤聞聲尋去,發現是去而複返的,表情能凍死人的何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