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啊……”綏因的臉上空白了一瞬間,穿衣服的動作都頓住,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随口一句就給系統打發去思考了,他打開門,低聲道,“一種可以随口說出的、一文不值的承諾。”
戈菲不在房間内,綏因也不着急,他知道戈菲會來找他,吹幹了頭發就躺倒在床上思考目前的狀況。
不可否認他是個龜毛的家夥,從他進浴室到再度躺下的時間隻長不短,難以想象戈菲會是比他更加龜毛的那個,二十分鐘了還沒回來,難以想象。
綏因望着天花闆,腦海裡各種想法過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個名字上——薩法爾·戴維,差點忘了,他還有一份大禮要送出去,薩法爾一定會非常驚喜,至少再念叨他一百年。
哦不,沒有一百年了,可憐的薩法爾活不到那個時候。
綏因徑直撥通了副官的通訊,還未等對方打招呼就開始發号施令:“弗爾弗吉斯,去将我辦公室右邊第三個抽屜内靠外側的第三個文件交給木斯托少将。”
“長官,昨天……”
“不用管,事情我會自己解決,你記得通知下去,這幾天避免和議會的直接接觸。”
“好的。”
通訊挂斷,綏因掀開眼皮,瞥向空蕩的門口,再次閉上眼,一副遊刃有餘的做派:“還不進來,等着打探我的計劃?”
戈菲的身影出現在他視線之内。
他平靜地走到床邊坐下,渾身上下無不散發着“精緻”的絨光,就連頭發絲都精心打理過一番,隻是穿着綏因的睡袍,有些大,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他轉身用手撐起身子靠近他的臉,綏因還能隐約看見自己的罪證。
他别開眼,又聽到戈菲冷淡的話語:“我沒有衣服,你給我買新的,另外,我要做你的副官。”
“你要把可憐的弗爾弗吉斯趕到哪裡去?”綏因想也不想便答,聞言回頭伸手去撩戈菲垂在空中的長發。
“這就是你的事情了,别忘了我的衣服。”
綏因沒有應答,話鋒一轉:“賭約時限?”
戈菲一怔,下意識答:“三個月。”
“結束方式?”
“三月期滿,你死或我死。”
“之後?”
“不知道。”
“原因?”
“不知道。”戈菲有些不耐煩,“你賭不賭,不賭算了!”
他說着便掀開被子将自己往裡面一塞,綏因按住他,手伸到他的眼前,兩指之間夾了兩張卡。
“你從哪裡拿出來的?”戈菲抽出那張卡,扔到自己的枕頭邊。
“你提出的賭約真的很不合理,但我比較閑,樂意玩一玩。”
都是成年蟲,剩下的話不用說就能懂,戈菲拿了他的存儲卡和新的軍部ID卡,乖乖躺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綏因撐着腦袋看着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視線,看得戈菲略有不滿,瞧瞧,氣得臉都紅了,怒氣沖沖睜開眼睛瞪他:“看什麼?不睡覺?你還有力氣?”
三連問沒把綏因問倒,他打了個哈欠:“感覺自己老了,不明白你的想法。”
戈菲面色有一瞬間空白:“啊?”
“我一直很好奇,你恨我什麼?”綏因靠近他,将他的發絲撥開,輕輕将頭靠在他的頭上,“按照賭約,我該這樣對嗎?”
“我不恨你。”戈菲沒有推開他。
“行呗,我等你說。”
眼睛裡的火都要冒出來燒死他了,還嘴硬,啧啧啧,戈菲,長這麼大一點長進都沒有。
綏因慢悠悠地重新躺下,半晌後再次睜開眼睛,轉了個腦袋看到戈菲安靜的睡顔,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惡趣味頓起。
蟲族的身體素質好的可怕,以至于他倆雖說滾了一夜,休息一會兒也是能跑能跳,綏因想着,便朝着戈菲伸出了邪惡的手。
一小時後,他們出現在了飛行器前。
綏因心情極好,穿着軍裝倒也人模人樣,尾勾藏在披風下也算不上多老實,纏着他大腿的力度向本體炫耀自己的好心情。
他的身後跟着渾身低氣壓的戈菲。
“據我所知,你在休假。”戈菲闆着個臉,穿着綏因讓軍部的蟲加急送過來的軍裝,壓抑着自己的脾氣。
“起床氣,啧啧啧……”綏因搖了搖頭,單手插兜,走到飛行器前拽着杆子跳了上去,對着他笑得燦爛,眼中夾雜了幾分高傲,“走吧,今天下午有個會,原本應該你出席,不過雖然你不能出席了,現在也很想去看看吧?我帶你去湊個熱鬧。”
戈菲跟着他上了飛行器,坐在副駕駛上俯瞰整個莊園,克裡斯汀的城堡極速遠去消失在視野之中,他歎了口氣。
“綏因,這是什麼新的羞辱嗎?”
什麼小會……雖然他名存實亡,倒也不至于大會議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