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沒忍住嘛……
綏因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發絲:“你赢了。”
無數次的肉/體觸碰遠不如這一次蜻蜓點水般的吻刺激,他幾乎能透過面前的軀殼窺見那羞澀的靈魂,綏因心中築起的高牆開始崩塌,即使隻是一角,也足夠讓他升起缺乏千年的危機意識,活到這份上,他不是什麼都不明白。
但他也不是什麼都明白。
不知是在什麼時候結束這一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睜開眼時身邊的雌蟲已經不見蹤影,唯有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響個不停。
這合理嗎?
怪不得晏塵沒來的那個原世界線裡的雌蟲能發展到那樣恐怖的地步,一點懶覺都不睡啊……
綏因睜着眼睛打哈欠,腦中盡是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晃了晃腦袋将這些想法甩出去。綏因坐了起來,赤腳踩在地面上,撈起被撕開的睡袍搭在肩膀上就朝着浴室走去,走的時候還在想:教育大概出現了問題,過得太滋潤了以至于這隻雌蟲完全不知道要愛惜資源。這睡衣是穿一件少一件啊……欠教育。
水聲停了好一會兒,他進門的時候戈菲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鏡子前給自己的長發擦香膏。
再定睛一看,一絲不苟的軍裝扣到了最上方,特殊的剪裁設計讓軍裝十分貼合身形,将原本的身材硬生生拔高了一個緯度,同時又不失精緻和傲氣——和平日裡要麼不穿外套要麼不穿馬甲的他形成了明顯差别。
啧。
綏因站在戈菲的身後,鏡子中能明顯看到他敞開的胸口上滿是紫紅的痕迹,某隻雌蟲眼神落到這裡一頓,又迅速撇開自顧自地擺弄頭發,唯獨紅紅的耳尖暴露内心。
綏因沒錯過他的眼神,對着鏡子一笑,伸手拎起那破爛的睡袍扔在地上,走進浴室内,也不關上門,幹濕分離了個寂寞,從戈菲的角度透過鏡子能完全看清他的動作。
水聲響起,綏因甚至還沖着遲遲不肯走的戈菲挑釁一笑,接着就看見他再次朝着那一堆本不屬于這個房間的瓶瓶罐罐伸手——繼續折騰他的頭發去了。
切,裝模作樣。
綏因原本以為戈菲很快就會出去,但這隻雌蟲貌似并沒有這個意思,他一直等到水聲停止才放開慘遭蹂躏的頭發,然後……轉了個身,雙手環胸靠着洗手台正面欣賞。
綏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什麼?其實把好好的孩子教成這樣也有他的錯——這是道德感再次刷新了,爆率低,實在是難得。
“戈菲……我覺得這樣不對。”
“有什麼不對?”戈菲站在原地,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他。
哪裡都不對的感覺。
綏因沒有成年以前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屬于哪個種族,兩眼一睜就是數據形态,随機給自己捏了個人身——經曆的大多數世界都是人類形态。作為數據自然不會有什麼“道德感”,這也是為什麼他對于“孩子變伴侶”沒什麼抵觸感的原因,但昨天見到了法紮伊,他忽然又感覺到了奇怪。
他思索着,沒有第一時間給戈菲回答,後者不顧淋浴間的潮濕,徑直踏入将他按在牆上,趁着他沒反應過來咬上他的唇瓣,物理意義上的咬,鮮血滲出,猩紅的舌頭舔去血珠,戈菲又退開。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沒問題。”戈菲牽着他出去。
“沒拿衣服進來。”綏因瞬間恢複正常,疑惑被擊碎。
“你?”
“習慣了。”
戈菲不語。
戈菲扶額。
戈菲:“按照你的習慣來吧。”
他走出浴室,換了個地方繼續欣賞。
綏因出浴室前特意看了眼鏡子,轉過身又看到了滿背的抓痕,得益于優秀的體質,他的傷口恢複的很快,但背後的痕迹也足夠可觀,足以看出“戰場”有多刺激。
他扯了條浴巾裹住下半身,出門就看到戈菲在衣帽間門口站着,還特意拉上了窗簾。
等到他們處理好一切到達軍部門口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軍部大樓内滿是忙碌的身影,綏因原本有自己的專屬通道,但臨門一腳卻反了悔,他帶着戈菲走大門進入。
“哎,你們聽說了昨晚的事情嗎?戴維死了。”
“什麼?戴維嗎?”
“瞎說,不是他死了,是他的弟弟!”一隻軍雌神神秘秘道,“我的雄蟲在議會,他說小戴維是議長的替代品,議會高層預備……掉現任議長再讓小戴維上位,不過嘛……”
說着還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全然不顧對面雄蟲凝固住的神色和周圍忽然安靜下來的氣氛,眉飛色舞地還想繼續,偶然瞥見雄蟲尴尬驚恐交織的臉才略感不對,悄然回頭……
“早上好,你們在說他嗎?”綏因笑眯眯地伸手指向眼神複雜的戈菲——穿着副官服飾的戈菲。
戈菲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