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祁妤靈淩空飛起,上神法相俯瞰宴會廳上空,視效呈現過于逼真,一時間震懾住全場,新人與賓客都沉浸在仙俠的世界,現場氣氛推到高潮。
程偲旭在後台神經緊繃地盯着視效呈現效果,不時和工作人員小聲溝通調整細節,直到表演結束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終于結束了。”程偲旭說,“終于不用伺候這堆破人了。”
“噓。”梁臾拽了下她的衣角,“還沒完全結束,别在這說客戶不好,隔牆有耳。”
程偲旭鼓鼓嘴,不情不願地憋下一肚子抱怨,繼續投入工作。
婚禮結束後,梁臾和程偲旭頭靠着頭坐在後台,卸下全身的力氣,疲憊感排山倒海般而來。
“你今晚怎麼不去宴席上玩了?”梁臾問。
程偲旭閉着眼,哀怨道:“太累了,萎了。我叫了方昕宇來接我,你怎麼回去?”
“方昕宇?”梁臾倒是頭一次聽這個名字,“是哪一個?”
“鬧鐘。”
聽到這兩個字,梁臾嫌棄地啧了一聲,“你怎麼還和他混一起?這種男的影響你财運。”
“活還行,當個消遣呗。”程偲旭的回答簡單直白。
“懶得管你。”梁臾看了眼手機,“我叫了車,先走了。”
連續兩天守在現場,梁臾精疲力竭,回家沖了個熱水澡後就沉沉地睡去。
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被程偲旭的電話吵醒。
“小魚兒,我在警察局,你能來接我一下嗎?”電話那頭的程偲旭聲音發抖,像是剛剛受了很大的驚吓。
“怎麼回事?!”梁臾一下就精神了,從床上彈起來,一邊急急忙忙地洗漱換衣服,一邊聽程偲旭叙述。
程偲旭昨晚帶方昕宇回了家,兩人溫存了一陣,因為程偲旭實在太累,他們就早早睡了。
睡到大概淩晨三點,程偲旭的手機一直被陌生電話騷擾,接起以後電話那頭是陣陰森的邪笑,估計是什麼恐怖電影的音效,她實在太困了,懶得搭理這種惡作劇,就幹脆直接關機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開始有人反複地按她家的門鈴,從貓眼往外看又一個人都沒有。方昕宇不放心,擋在程偲旭身前開了門。誰料剛一開門,一個染血的晴天娃娃就從門楣處掉下,懸吊着張開嘴迎頭而來,染血的棉花爆出,還散發着陣陣惡臭。方昕宇頓時吓了個踉跄。
“這聽起來像尋仇,你有印象最近惹到誰了嗎?”梁臾穿上鞋,鎖上門往外走。
“大半夜的,心髒都差點給我吓出來了。”程偲旭回憶起這件事還有些驚魂未定,“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先前我不是關機了嘛,開機以後更惡心的事情出現了。”
程偲旭開機後,手機被未讀信息塞爆,過了差不多十分鐘手機才停止震動可以正常使用。她的收件箱充斥着各種死亡威脅郵件,每一封大意都差不多,問候她的長相、身材、父母,最後紅色加粗的字體寫着:
【去死吧!!!】
簡單來說,程偲旭被開盒了,而事情的起源是她在社交平台吐槽祁妤靈難搞的博文被祁妤靈的小号轉發了。祁妤靈的狂熱粉絲看到後誓要為偶像讨回一個公道,通過平台賬号開盒了程偲旭,對她展開網絡暴力,并延伸到了現實生活。
“後來呢?你是因為這事去的警局嗎?”梁臾上了車,告訴司機目的地。
“沒有。大概知道了怎麼一回事我就想睡醒再處理。”程偲旭聽起來有些哭笑不得,“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有些荒唐了。”
連續熬夜加班好幾天讓程偲旭沒有精力立刻處理這件事,心裡有數後她拔了門鈴電池、關了機繼續睡大覺。
而方昕宇沒她這麼心大,一直坐立難安地守在她身旁,還不時刷新網上的消息,甚至和極端粉絲在網上對罵起來,氣到急火攻心,差點摔了自己手機。
期間門外不時有人砸門,他開門看了幾次,還找了物業,都沒逮到人,鬧了一夜物業和保安也被折騰得夠嗆,到後來有些消極怠工。
直到今早十點,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一個沉穩有力的男聲在門外呼喊程偲旭的名字。鬧了一晚的方昕宇誤以為門外又是來挑事的人,抄了根高爾夫球杆就沖出去把門外的男人打了。
故事叙述到這,程偲旭一陣沉默,梁臾能聽見她陣陣歎息。
“所以你在警局是因為方昕宇把陸韶鋒打了?”梁臾按壓太陽穴,問出心中的猜測。
“……對。陸韶鋒不同意和解,小魚,你能勸勸他嗎?”
“我先去看看吧。”梁臾有些無奈,眼下她更關心另一件事,“被網暴和開盒這事你報警了嗎?”
“嗯,剛做完筆錄,警方取完證了。但方昕宇和陸韶鋒還在這僵着。”程偲旭哀求,“現在隻有你能幫幫我了。”
梁臾看了眼導航:“我還有十分鐘到,你跟陸韶鋒說一聲。”
十分鐘後,梁臾抵達警局。
推開車門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是許久未見的林嘉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