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寒怎麼會這麼厲害,我才拼一點,你都拼完了。”
“有什麼技巧嗎?教教媽媽好不好?”
雲婼拉着孟非寒的手晃了晃,不知道的以為她是小孩孟非寒才是大人,孟非寒闆着小臉沒說什麼,卻把自己面前的拼圖移到了雲婼桌上。
“我的給你。”
雲婼瞧一眼,孟非寒耳朵紅紅的。
她作勢要松開手,被孟非寒猛地握緊,很快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般甩開了她的手。
“我拼你的……”
過兩秒又“教育”雲婼:“隻有這一次,說好了比賽,我不能每次都幫你作弊。”
雲婼差點沒繃住笑。
“好的。”她湊過去蹭了蹭孟非寒的小臉,不意外整張臉都紅了。
孟非寒的生命裡沒有出現過雲婼這樣的人。
孟庭墨天天冷着臉,父子倆對話一闆一眼;爺奶又足夠疼惜他,對待他像易碎的花瓶,做什麼都是哄着;其他的叔叔阿姨都知道他早熟,不是小心翼翼就是下意識用大人般的态度和他相處。
隻有雲婼,真的把他當小孩子,當需要真心呵護的寶寶對待。
親昵舉動比比皆是,孟非寒一開始不習慣,後來每天都在想,“媽媽什麼時候來看我”。
見到孟庭墨偶爾會煩躁,“怎麼當初跟的不是媽媽”。
書房外,孟庭墨靠在門邊靜靜聽着,他最近睡不好又連軸轉有些疲憊,但疲憊在見到母子兩人相處時又全部散去。
如果當年什麼都沒發生,此時的他應該在裡面陪兩人一起玩,而不是門都不敢進。
腦海裡浮現出上次組局發生的事。
馮侑盼着他和雲婼和好,韓岐卻讓他早點放手。
“隻允許你傷雲婼,不允許雲婼保護自己?”
“當初衆目睽睽之下挺着大肚子被你抛棄在商場的是誰?是誰讓圈内的人都看她笑話?是誰害得她孕晚期還要出去找房子,最後被記者害得摔倒進了搶救室還昏迷四年?”
孟庭墨無話可說。
馮侑都低下頭。
四年前他趕回來時已經晚了,雲婼不見蹤影隻留下了孟非寒,他調查雲婼出事的原因才發現雲婼竟然外出找房子。
害雲婼摔倒的記者已經處置好,可傷害一旦造成就無法彌補,當他拖着滿身疲憊回到琉璃路的家,才發現桌上放着雲婼簽署好的離婚協議書。
雲婼問他能不能回家,原來是為了這個。
孟庭墨皺起眉,當初的事想一次痛一次,他反駁韓岐,說“正因如此他才更應該補償雲婼”。隻有追回來才能照顧雲婼,給雲婼想要的。
韓岐當時笑了下:“你當然可以這麼做,畢竟這就是你,永遠隻在意自己的想法,絲毫不管你的強求會讓雲婼有多痛苦。”
“上下嘴皮一碰你就愛她了,怪不得之前能那麼輕易說出‘不要了’的話。”
孟庭墨煩躁抓抓頭發,他的強求讓雲婼痛苦?不會的,婚後三年他們很幸福!
可大腦又不受控的幻想雲婼一個人孤獨躺在手術台上的場景,他已經讓雲婼痛苦了。
雲婼若對他有感情,可能…恨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柔和的聲音響起,孟庭墨擡頭,雲婼反手關上書房門。
她每次來孟宅隻待幾個小時,會趕在晚飯前離開。
繼上次在孟氏辦公樓談崩後,這還是首次見到孟庭墨。
雲婼掃一眼孟庭墨的臉就移開視線,她不關心孟庭墨悄悄守在這裡的理由:“有時間嗎,談談。”
“又是離婚的事?”孟庭墨脫口而出。
雲婼覺得奇怪:“我和你之間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的事可談?”
孟庭墨似覺得不可置信,一指書房門:“你剛才還和小寒玩得很開心。”
雲婼點頭。
孟庭墨:“現在卻在他書房門口談論離婚的事?”
雲婼往前走,很快到了樓梯口,她回過頭:“第一,是你先說的;第二,非寒不是你用來堅持不離婚的工具。”
她睫毛顫了一下:“對于非寒來說,從他出生起他父母就離婚了。”
沒有韓岐的事她也會和孟庭墨分開。
孟庭墨無言以為,兩人下樓到了小花園。
“這是我第三次當面跟你談離婚的事,我不希望還有第四次。”雲婼認真道,也許放下一切跟孟庭墨和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孟庭墨在知道她有“斂财系統”的情況下依然放不下她,足以證明孟庭墨對她是真愛。
而雲婼的這具身體被她複活,不做韓岐的任務隻能說她回不去原世界,但依然可以活在這個世界。
問題就在這裡。
她放不下。
不想放過孟庭墨,也不想放過自己。
身後的人沒跟上來,雲婼側過身,孟庭墨站在原地難掩痛苦地望着她。
“你就這麼想和我分開?”
雲婼毫不猶豫的點頭。
“……”孟庭墨不想放,理智卻又告訴他,如果現在不放手,雲婼會更恨他。
也許該給雲婼自由,緩解一下他們的關系再想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