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月初被一隻大手護進懷裡,她的雙眼不受控制地睜大,餘光裡一縷黑亮的長發落在她的肩頭。
在漫天飛舞的鵝絨間,她緩緩擡頭,與一雙燦金色的眼眸對上,本該充滿神性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焦急,讓他有了人的溫度。
“主人,你沒事吧?”太郎太刀收起手中的刀,将懷裡的審神者扶好。
山崎月初愣愣地晃了晃頭,面前身材高大修長的付喪神穿着簡單的内番服,過長的黑發被他紮成了高馬尾,狹長的眼睛專注的注視着她。
她就這樣一直盯着太郎太刀,思緒漸漸發散。
天呐,黑發高馬尾!好文明的發型!
被審神者一直看着的太郎太刀有些不自然,眼神飄忽,面無表情的臉上慢慢爬上了紅暈。
“砰!”又一個飛過來的枕頭砸在了門上,發出的聲響終于讓山崎月初回過神,移開了視線。
太郎太刀有些解脫地松了口氣,他彎了彎腰:“主人,需要我作戰嗎?”
聞言,山崎月初嘴角抽了抽:“那倒不用。”
現在走廊上情況不是一般的混亂,枕頭飛來飛去間,又多了不少人加入。
少年們不斷扔着手上的枕頭,鵝絨在空中亂飛,沒一會兒,地上就躺了幾個。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這麼多枕頭。
山崎月初看着這鬧騰的場面,有些頭疼,她猶豫地瞧了眼身邊的太郎。
怎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枕頭大戰,總不能讓太郎一直呆在她的房間吧?
山崎月初皺着眉頭糾結了一陣,下定決心:“走吧,我先帶你去找找有沒有合适的衣服。”
算了,遲早都要看見,早死晚死都得死,眼一睜一閉就過去了。
走之前,她指了指太郎手上的本體:“這個可以先放在我房間嘛?”
太郎太刀眼神微頓,瞥了眼手裡的刀點了點頭:“好,麻煩主人了。”
他将本體刀放在房間角落,轉身跟在審神者身後。
枕頭大戰還在激烈進行中,山崎月初擡起的腳又遲疑地落下,她到底要怎樣才能穿過這片“戰場”。
太郎太刀将審神者的愁容看在眼裡,他順着山崎月初的視線看去,陷入沉思,眼睛忽地一亮。
他将少女小心的往前推了推,低着頭從房間出來:“主人,失禮了。”
一旁的山崎月初還在疑惑,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下一秒便驚呼出聲。
太郎太刀一把抱起山崎月初讓她坐到肩膀上,期間一直用手将她的裙擺壓緊,防止走光。
被猝不及防一把抱起的山崎月初滿臉驚慌。救命,原來有一天她也是能夠到天花闆的。
近兩米的太郎太刀本身就挺吸睛的,更别說現在肩上還扛着一個。
離得近的幾個少年很快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手上的動作停滞,目光從太郎太刀身上緩緩移到山崎月初身上,目瞪口呆中。
媽媽,他好像看到大變活人了!
山崎月初不敢動也不敢看,她隻能努力無視周圍八卦的眼神,默默伸出手遮住臉。
她後悔了,這哪是眼一睜一閉就能過去的啊?!她就應該大半夜偷摸着出來,一念差處處錯。
随着太郎太刀邁進的步伐,投過來的眼神越來越多,于是走廊上換了一幅光景。
他每走幾步就會驚掉幾個枕頭,其他人都紛紛停下,用好奇的目光注視着他們。
太郎太刀最終憑一己之力讓這場枕頭大戰停了下來。
向日嶽人邊瞧着邊扯了扯忍足侑士的衣服:“哎哎,這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白天沒看到他唉,你說他會不會也是山崎的男朋友啊?”
為什麼說也是呢?因為上次在大巴上山崎月初并沒有反駁。
忍足侑士扶了扶鏡框,話語間有些遲疑:“可能、也許、大概吧?”
作為一個被傳聞誤傷已久的“花花公子”,忍足侑士并沒有直接下結論。
“哦,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不知道那位還在不在呢?”不二周助眯起眼睛,掃了一眼迹部旁邊的房間。
目的地終于到了,山崎月初從手指縫隙中看到了熟悉的房間,輕輕摸了下太郎太刀的頭,表示可以放下她了。
山崎月初的腳終于回到了大地母親的懷抱,她的心踏實了,擡手敲了敲門。
迹部景吾磁性的聲音從房間内傳來:“請進。”
得到允許,山崎月初拉着太郎太刀的手飛快拉門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