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歌仙誇小孩般的語氣,她的耳尖微熱,不自然地垂下了眼,埋頭吃起了飯。
歌仙含着笑的眼睛朝審神者看了眼,也沒再說話,安靜地吃起了午餐。
吃着吃着,山崎月初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她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就隻是覺得頭有些些暈,她以為是低燒引起的,也沒多在意。
直到她發現眼前吃着的鳗魚忽地變成了一大塊巧克力……
“咦?”山崎月初歪着暈乎乎的腦袋看着盤子裡的巧克力,眼睛微微發亮,聲音不大不小地說了句,“哇,巧克力拌飯!”
坐在她旁邊的歌仙聽了,擡頭茫然地掃了眼審神者的碗。
啊,什麼巧克力拌飯?
他遲疑地開口:“主人,你怎麼了?”
山崎月初轉頭看向出聲的歌仙,眼睛“唰”一下更亮了,有些激動道:“哇,好大一塊芋泥蛋糕!”
歌仙更茫然了:“啊?”
正當他左顧右盼時,少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張開了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猛地咬了下去。
歌仙瞬間僵住,低頭看着咬在他胳膊上審神者:“……”
“奇怪,怎麼咬不動啊?”山崎月初松開有些痛的牙,盯着眼前硬得和鋼一樣的芋泥蛋糕,滿眼不解。
歌仙:“……”
實打實用玉鋼做成的歌仙毫發無損,而審神者慘遭輕傷。
沒關系,山崎月初永不氣餒,芋泥蛋糕咬不動,還有别的小蛋糕在等她。
她轉而望向其他刀男,讓她看看有誰的小眼睛沒看嬸嬸。
在座的各色刀男現在在山崎月初眼裡都是些色彩缤紛的小甜品,渾身冒着香甜的味道。
付喪神們面色呆滞地望着咬了歌仙一大口的審神者,滿眼疑惑。
完了,審神者好像傻掉了!
山崎月初忽視掉幾道格外熱切的眼神,看向了角落垂着腦袋一點點往外挪的身影,擡起手:“冰山熔岩,你别跑!”
付喪神順着審神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大俱利伽羅已然僵直在原地,他僵硬的一寸寸回過頭,看到了正朝他跑來的審神者:“……”
山崎月初蹲在大俱利伽羅身前,滿意地盯着不再跑動的熔岩黑巧,上下打量着似乎在思考該從哪裡下口。
被緊盯着的大俱利伽羅渾身覺得不自在,他眼神左右飄忽着,就是不看面前的審神者:“請适可而止吧……”
低沉的嗓音傳入山崎月初的耳朵,她詫異地睜大眼睛,驚呼道:“冰山熔岩說話了?!這個甜品成精了,得換一個。”
她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放過了那坨黑咖色的大團子。
正當她直起身,轉向下一個目标時,身邊忽地冒出一個深紫色身影。
看完審神者咬人全過程的壓切長谷部抱着期待之心晃悠到她身側,臉上飄起兩朵紅雲:“阿路基!請咬我吧,我超級願意!”
說着,他還心甘情願地撸起袖子,将白皙的手臂伸到審神者面前。
但山崎月初卻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感興趣地移開了眼,擡腿走向了門外。
審神者表示她根本不愛吃成精的紫茄子。
壓切長谷部如同石化般定在原地,俊美的臉上滑落下兩行面條寬的眼淚:“阿路基……”
“噗嗤。”餐廳内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嘲笑聲,他們似乎聽到了某刀心碎的聲音。
*
“哦呀,真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呢。”剛遠征回來的三日月眼神微怔地看着眼前熱鬧的景象,小聲喃喃道。
此刻本丸内正上演着一場嬸嬸追逐戰,付喪神們四處逃竄着,而山崎月初則眼睛發光的追着他們,嘴裡還不斷念着甜品的名字:“虎皮蛋糕、雙色冰激淩球、海鹽草莓卷……”
追着追着,山崎月初的腳步慢了下來,她索性放棄了這邊長着腳跑得飛快的小蛋糕,看向了傻站在原地的遠征隊。
她面無表情地望着這隊機動普遍不高的蛋糕們,琥珀色的眼瞳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發亮:“哇,好漂亮的鏡面蛋糕,抹茶千層,還有好看的藍莓蛋糕!”
面影:“?”
螢丸:“……”
三日月:“哈哈哈。”
他笑眯眯地望着朝他們跑來的審神者,在山崎月初握住他戴着手甲的手,張嘴就要咬下的時候,用左手扶住她的肩,趁她不注意,右手用了些巧勁,将審神者輕輕劈暈。
山崎月初:“藍莓蛋糕你怎麼能打人……”
話還沒說完,人就暈倒在三日月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