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真不愧是我們最鐘愛的領導,我要永遠追随婷姐!”顧玲高聲喊道。
“來來來,讓我們一起敬漆總和婷姐,為了公司的未來,幹杯——”
酒過三巡,漆宴和仲婷都有些醉了,甚至開始互揭老底。
“哼哼,你還敢說,開田的項目我說了不能做不能做,你不聽,後來賠了十幾萬,知錯了吧?”仲婷趴在桌上,含糊地說道。
“啊哈,人犯錯不是很正常嗎,我又不是上帝,犯點錯怎麼了?你被客戶騙款的時候怎麼不說,都是我想辦法要的錢。”漆宴勉強撐着身子,死鴨子嘴硬。
戴雲空第一次聽漆宴說這種話,跟他之前的形象一點不搭,好幼稚,但感覺莫名地可愛。
“婷姐醉了,我們散了吧,我送她回家。”顧玲提議道。
“那漆總就交給我吧,我跟他順路。”一直沒吭聲的戴雲空跳出來說道。
“好,那就麻煩你。”其他人附和道。
···
戴雲空攙扶着漆宴坐進車裡,或許是真的醉了,一路上漆宴都沒吐槽他20碼的車速,一直在自言自語。
“有錢真好,能過上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漆宴半眯着眼,眼神迷離。
“比如?”戴雲空雙手緊緊把着方向盤随口問道,他還沒練就出開車看副駕駛的能耐。
“很多。”漆宴輕笑着說道:“隻可惜茅台沒有想象中的好喝,哈根達斯沒有想象中好吃,戴勞力士也不會比别人擁有更多的時間。”
“你想的就隻有這些啊?”戴雲空表示無語。
“哈,你看不上,偏偏是這些你們司空見慣的東西,是過去我奢求不起的。”漆宴喃喃地說着,突然身形一個搖晃,無意識地往左側倒下,不偏不倚靠在戴雲空肩膀上。
帶着淡淡酒氣的香水味鑽入鼻腔,戴雲空手頓時一抖,車子在大馬路上左搖右晃了幾秒,所幸這會兒時間夠晚,路上的車不多。
“抱歉。”漆宴睜眼睛,撐着身子想要坐直。
“哎哎哎,你别動,就這樣靠着吧,我好不容易習慣了,你再動我又不知道開哪兒去了。”戴雲空咽了口口水,阻止他道。
漆宴這會兒頭還暈着,枕着戴雲空能讓他感覺舒适些,既然對方不反對他也就不糾正了。
“知道我為什麼會跟嚴峥在一起嗎?”他真的喝醉了,才會主動開啟這種禁忌話題。
“為什麼?”戴雲空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因為所有人裡隻有他沒有看不起我。”漆宴苦澀地笑了。
事到如今再去追究當初是真情還是假意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曾經為這份感情動容過的事實不會改變。
明明是戴雲空主動好奇漆宴和嚴峥的過去,可真當漆宴提及此事,他心裡卻莫名翻滾起一股酸氣。
那種人渣有什麼好的,宴哥這麼念念不忘。
“他那都是演的,信他你就完蛋了。”他氣鼓鼓地問道。
“呵,你說得對。”
漆宴發出低沉的笑聲,之後便沒有說話,隻有輕微的呼吸聲有節奏地響起。
戴雲空悄悄沉下肩膀,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經過他長達四十分鐘的駕駛,車子終于穩穩停進車庫,他剛想低頭把肩膀上的人叫醒,就看到漆宴近在咫尺的俊顔。
漆宴雙眸緊閉着,即使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他的眉頭還是習慣性地蹙起,導緻他的眉心有兩條印出的痕迹。
戴雲空鬼使神差地伸手撫摸向他的眉心,試圖讓他的眉頭松開,混合着酒香的男香在鼻尖萦繞,好像讓他也有些醉了。
指腹從眉頭一路順着鼻梁摸索到嘴唇,漆宴的唇珠微微翹起,看起來格外飽滿。
這種唇形會很好親嗎?
戴雲空俯下身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他隻知道視覺裡宴哥的臉越來越近,就在兩個人要碰上的時候,漆宴冷不丁睜開了眼,清亮的黑瞳直勾勾地與他對視。
“哇啊!”戴雲空一個彈射後腦勺撞到窗玻璃上,發出“砰”的悶響。
“你在做什麼,到家了嗎?”睡醒後的漆宴似乎清醒不少,揉着太陽穴問道。
“到、到了。”戴雲空的心髒怦怦直跳,生怕剛才的意圖被漆宴識破。
“下車吧,回去了。”漆宴沒察覺到異樣,徑直下了車。
戴雲空坐在車上瘋狂拍打着自己漲紅的臉,默念着:瘋了瘋了瘋了,一定是剛才車裡的酒精濃度太高把他也影響了,他才會做出那麼下頭的行為。
絕對不是見色起意,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