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閻尋說得也對,為了秀才功名,甚至是舉人功名,他隻能忍者,不管是旁人的奚落,還是爺奶的勞累。
在這一刻,他心裡更是下了狠勁,他一定要考好秀才。
這時候閻尋又道,“你沒看到宋爺爺跟宋奶奶剛才聽到有活計幹的時候,那種眼神,發着光。那是他們的希望。他們希望不拖你後腿。”
宋連最後答應了,接受了小五哥對他家的幫助。
自此以後,宋老頭與宋老太那是瞬間迸發了活力,手腳麻利得,連那些小夥子都趕不上。
在他們看來,的确如閻尋說的那樣,比種地輕快多了,一日三餐包括住的,酒樓都包了,一個月還有五百個銅闆裝進袋子裡,這簡直就是天下掉餡餅的事的。天知道他們多麼害怕宋連會拒絕了。
因為家裡老人被安置妥當,所以宋連也能安心地跟着閻尋投入到溫習當中去。
但是他們卻是忘記了,還有人眼紅妒忌他們的成就,一心想把他們從童生的位置上拉下來。
于是,兩天後的某天午時,萬春酒樓大門前一陣喧嘩,後院的人隐隐約約的能聽見什麼“舞弊”什麼。
宋連臉色青白。而閻尋卻是冷笑起來,“那些人果然是不肯善罷甘休。難不成他們有什麼依仗?認為縣令與知府他們會任由他們潑髒水?”
要知道,如果坐實了閻尋他們舞弊了,試題提前洩露了,那就是說明縣令與知府大人他們渎職了。
科舉舞弊,這可不是小案件,是直接能讓衆位大人丢掉烏紗帽的大棒。即便這隻是小小的府試舞弊。
真鬧起來了,對閻尋他們其實還是有巨大影響的。
不管理不理會,閻尋與宋連他們都會惹上一身腥。
不過,對方也逃不了好就是。
沒錯,此時城中某個小院子裡,一個面容肅穆的中年人正在罵着一個鷹鈎鼻的男子。若是宋連在,必定能認出這個鷹鈎鼻、鷹眼男子就是他村子的人,還是與他家有些世仇的人。
“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嚴肅的男子滿腔怒火地說道,“你不知道,你這一出是自損八百,損敵一千嗎?不,應該損我一千!”
想到自己可能會被對方連累,中年男子腦子轉得極快,看了看敢怒不敢言的鷹鈎鼻,心裡也下了一個決定。
鷹鈎鼻不知道對方的心思,隻是到底忍不住了,道:“我絕對是不會讓宋連站起來,讓宋家站起來的。”
“你!”中年男子被氣得氣都不順了,“你好自為之。近期之内,别來找本官。”
鷹鈎鼻看着那自稱本官的人走了,冷笑幾聲,便施施然起身。
不管這事成不成,宋連都會被影響到,最嚴重的,莫過于被剝奪了童生的功名。而他卻是毫無損傷。
與此同時,殷山長也接到了消息,知道了自己的學生被人誣陷的事情。
眼前一黑,他幾乎就要暈了過去。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暈。因為,這事還需要他親自去解決。單憑閻尋那傻小子,别掉進人家的圈套都不知。
而且,殷山長知道,縣令與知府那邊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
此時此刻,閻尋與宋連他們站在了萬春酒樓的大門前,面對着那些憤怒的學子。
那些學子都是落榜的人。有些人考了十幾年二十幾年,考到須發花白了,仍舊是個白身。以前他們還道是自己時運不濟,考不中。可如今,他們卻被人告知,不是他們不行,而是他們沒有靠山,沒有給他們洩露考題的靠山。
“真是人心不古,聖賢書蒙塵啊!徇私舞弊,自私自利,這江山河谷,淨是被這些人給禍害了呀!”
閻尋聽着他們哭嚎,隻覺得心火升騰,“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當場比一比?”
趕來萬春酒樓的殷山長,沒被這些黑壓壓的學子氣到,反而是被閻尋的這一句驕傲自大的話,氣得心跳加快,頭暈眼花。
他竟然如此的自信,在再次比試中,穩操勝券嗎?至少,可是要他們倆保住他們原先的名次的啊!
而原先他們府試的名次可是第二與第五!
這是自毀前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