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關押沙雲的牢房裡失火了。等到衆人把火滅掉後,原本沙雲躺着的地方隻剩下幾根如木炭的東西。
大家看着那幾根可憐的“黑炭”,不用想,就知道那個沙雲已被滅了口。
但是他們哪裡知道,這隻是閻尋與秦裕他們希望他們看到的呢。
而此時,兩人正坐在一個密室裡,對着那滿臉灰敗的女人,秦裕的心腹河冷漠地問話:“說吧,幕後指使者,到底是誰?”
沒錯,這個女人正是沙雲。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并沒有死了。
至于她被移到這裡來,不過是為了障眼法,讓暗地裡的人誤以為她真死了,免得整天蹦跶,讓人煩心。
隻不過此時的沙雲,看起來跟個死人沒區别,問她話也是毫無反應。
秦裕等了一會,就有點不耐煩了,“行巡,莫不如我們暫且離開。讓河他們審訊即可。”
坐在這裡,實在是浪費時間。
閻尋卻是搖頭道:“殿下,我想留下。”
見閻尋說的并非假話,秦裕皺了皺眉頭,“那好。我去前面,河就在這裡守着你。他武功好。”
武功好,就不用擔心閻尋的安危。
閻尋感激他的好意,笑着接受。
閻尋又等了一會子,說:“你看看,這就是你要效忠的夫人。你被抓了,沒有想着救你出去,反而是要殺人滅口。我想,你知道的東西,肯定是很重要,能讓我瞬間猜出她身份的事。”
沙雲仍舊一動不動。
閻尋卻是繼續說道:“這麼針對我,并非因為我身在高位,而是因為我接觸到的人在高位。她想拿我的身份做筏子。”
沙雲還是沒反應。閻尋眼睛一轉,“要是她夫君知道了,恐怕會休了她吧?”
“不會的!”沙雲忽然開口,“老爺那麼愛夫人,又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會休了夫人?”
“小事?”閻尋被氣得樂了,“我活生生的一條性命,你們竟然說是小事?如此藐視人命的,恐怕就是些邪門歪道吧?”
沙雲别的可以不解釋,可是聽到閻尋說她家夫人是邪門歪道,她就忍不住了,“住口!”她雙眼帶着恨與狠,像是被刺傷的野狼,“我家夫人是天下極好的人,不許你這個泥腿子這麼說她!”
泥腿子閻尋挑眉,一點都不在意被說成泥腿子,心底裡反而有點高興。畢竟對方這般在意她口中的夫人,就從這裡找突破口就可以了。
“你夫人極其的高貴,極其的好,那她怎麼就盯着我這個泥腿子不放?那她的高貴也太假了些?而且還虛僞、膽小,極其的卑劣。”
“你住口!不許污蔑夫人?”
閻尋根本不為所動,繼續笑意盈盈地說着:“若是人品高貴,必然不會瞞着她的夫君,偷偷摸摸幹着害人的勾當。”
沙雲頓時被氣得憋紅了臉,“你放肆!”
閻尋極其不喜歡這倆字,什麼東西,也能在他面前說這樣話了?不過,還沒等他發火,一直隐忍的河頓時出手如電,飛快地甩了沙雲一掌,“閻公子他是我朝的亞元。堂堂舉人老爺,容得了你在這裡言語放肆?”
沙雲被河的冷厲眼神盯着,整個人打了一個冷顫,憤恨地低下了頭。剛剛被閻尋激起來的怒火,竟然詭異地平息下來,還有些後怕,她好像說了很多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講夫人的消息給漏出來了?這麼一想,她更是渾身冒起了冷汗。
河看着沙雲這樣,知道對方又縮回殼裡了,想要再問出點什麼,怕是難了。
他有些愧疚地看向閻尋,“閻公子?”
閻尋看着河的神色,便知他心思,隻搖了搖頭,“你知道的。今晚若不是我們去得及時,那麼在牢房裡的幾塊黑炭,可能就真的是你了。”閻尋歎口氣繼續道,“你可知,來的人都有誰?你的妹妹,沙狸。還有幾個一身白衣的番邦男子。他們用西涼語說,你家夫人希望你今早消失,免得洩露了她的秘密。”
閻尋笑了幾聲,在沙雲仇恨的目光中輕快地補充道:“對了,那些人叫其中的一個男子做應辰。”